手摸索了一陣,還真拽出一塊帕子來,湛藍色的絲緞打底,上面用銀線繡著一對星月,針腳不平整,線收得也不是很好,非常拙樸,宮裡要找出這種手法的繡娘簡直難以登天,顯然是她的傑作。
心稍微舒坦了些,語氣還是軟不下來。
“朕是天子,你給夜言修的那塊尚有傲雪凌霜的寒梅做點綴,怎麼到了朕這就用什麼星星月亮來湊合?”
“這是一句詩。”嶽凌兮皺著小臉地糾正他,“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楚襄驀然劇震,眼中光芒大盛。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箍著她胳膊的鐵掌緊了又松,終是改握住纖細的腰肢,將她又拉近了些,楚襄凝視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啞聲問道:“兮兮,這句詩是什麼意思,你可明白?”
嶽凌兮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陛下是天上明月,光華傾盡九州山河,指引且庇佑著濟濟萬民,我出身卑微,不能做出什麼貢獻,只求能沾染陛下萬分之一的輝光,守護楚國,守護陛下。”
原來她是這麼理解的……
楚襄心潮起伏難平,一時無奈,一時震動,對著滿臉耿直忠正的她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由那些細微情緒在胸腔慢慢舒散,慢慢沉澱,醞釀成難以割捨的東西。
她總是這麼深明大義,不藏任何私心,比他這個生來就要承擔這一切的人還要自覺。儘管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她表達的意思一直是要與他相守相依,共襄江山盛景,無論出於何種原因,他心甚慰。
種種滋味逐漸融合,最後變成了一味名叫愧疚的東西。
就在他親手處理的案子裡她和家人都承受了本不該有的傷害,他在千里之外的王都運籌帷幄,懲奸除惡,扞衛了江山,穩固了朝政,唯獨沒有護住角落裡的她。
命運無法扭轉,歲月也不可回頭,從今往後,他必護她一世安好。
楚襄忍不住伸臂擁她入懷,撫著她的脊背低聲問道:“可女官二十八歲就要出宮,屆時你又當如何?”
嶽凌兮沉吟須臾,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