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守著病人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不入睡,不出血,方可歇息。”
“大夫,我記住了。”董友姑說。
“這麼說,我不會死了?大夫,謝謝你。”秦雨青真誠地說,但這氣上不來。
大夫搖搖頭:“姑娘,你別謝我,我只是暫時幫你撿回一條命,以後你這一生,怕難過了。我都不忍心說啊。”
“大夫,怎麼回事?這難道還有後遺症嗎?”董友姑問。
大夫嘆氣說:“比後遺症還嚴重啊。這位姑娘剛剛小產,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耐不住寂寞,現在已嚴重傷及陰血,以後將無能再生育了。真可惜,一副好臉龐,就這麼被糟蹋了一輩子。”
“大夫,再幫我看看,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秦雨青不願相信。
大夫搖頭說:“姑娘,你這情況我不是沒有見過。說句難聽的,莫見怪,窯子裡的女人就有許多是這樣,毀了一生的。”
“窯子裡的女人?”秦雨青念著,然後看了鄭明儼一眼,尖叫一聲:“啊!”就再也不說話。
“人不能就此洩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大夫給秦雨青拔了銀針。
董友姑叫來禾苗:“給大夫多些寶鈔,記住他的名字,婉轉些提醒他,該怎麼做。”“是。”
“大夫,奴婢送你出府。”蔡禾苗說:“大夫,這是給您的賞錢。”
“喲,這一疊寶鈔,折煞老夫了。”大夫說。
蔡禾苗說:“大夫您救人一命啊,這是大夫改得的,怎會折煞大夫?雖救的是鄭府一名丫環,但這該說的,不該說的,怎麼說,想必劉大夫心中都有數,奴婢也無資格一一提點。劉大夫,你說是嗎?”
“這個,劉某自然記得,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放心,劉某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劉某這就回去了。”大夫趕緊走了:這給大戶人家看病,還真得閉緊嘴巴,好在我也不喜多言。
禪珞院,一直站在外面的鄭世渡見大夫出來,秦雨青也該無大礙了。就想著:鄭明儼有賢妻在家,還在外拈花惹草,這花草還是以前的戀人,友友還這麼用心照顧,讓友友心裡怎麼好受?是時候為友友教訓一下鄭明儼了。
他走進去,對著坐在地上的鄭明儼說:“大哥,禪珞院是爹特意給懷素妹妹出嫁前的居所,你今日在禪珞院做了這等醜事,還讓深在閨中的懷素見到,把她嚇得差點暈了,現在還讓丫環點著燭臺,不敢入睡。她未婚嫁,院子裡出了這樣苟且的事,傳出去怎得了?我不教訓你就不配做懷素的嫡親的哥哥。”鄭世渡不便直接說是為了董友姑來教訓鄭明儼,只能藉著妹妹鄭懷素的名義來做說辭。
VIP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差點要了命
董友姑也開口了:“明儼,你把雨青姐姐傷成這樣,我想罰你。可妻子怎能懲罰夫君?但你的弟弟妹妹對你不滿,我也管不住!”
有了董友姑這麼說,鄭世渡就更無不便,將鄭明儼拖出去,一陣亂打,鄭明儼也不還手:自己今晚先是對不住友姑,再是對不住雨青,捱打算輕的懲罰。
鄭明儼對已無關係的秦雨青念念不忘,董友姑原本還有些許嫉妒秦雨青,但現在這樣子,誰還嫉妒得起來呢?
她按大夫所說:“雨青姐姐,兩個時辰內,聽我講故事,不許睡覺。禾苗,一直給雨青姐姐按摩太陽穴。”
秦雨青已無所望,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就是親生兒子鄭經。
第二天,鄭飛黃得知禪珞院出大事了,急著趕過去,碰上大夫人:“夫人,昨晚懷素在禪珞院受了驚嚇,我得趕緊去看看。”
“我一塊去吧。”大夫人說。
“懷素膽小,受驚嚇是常事,我去看看就好。不勞夫人了。”鄭飛黃急促地說著,就走了。
“什麼看望懷素,還不是去看秦雨青。”大夫人嗤笑。
回到至幸堂,大夫人問:“徐仙人,昨日秦雨青在禪珞院,小產還是滑胎,都傳遍整個閏竹園了。這與你的滋陰養顏的藥方有關吧?”
徐仙人知道大夫人對秦雨青的惡毒,就說:“夫人,奴才當時也不知秦姑娘有孕,也未曾聽她說。這滋養藥,本就有活血化瘀之效,怕是奴才用藥不慎,還請夫人恕罪。”
大夫人笑著坐上了至幸堂的正位:“恕什麼罪啊?徐仙人,你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懵裡懵懂地合乎了我的心思。什麼用藥不慎,就該這樣做。徐仙人,算我沒有薄待你,知道我厭惡此女!”
徐仙人覺得這個莊睿合真的是老少幼都不肯放過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