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照直執行槍決後的第七天,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感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盯著我,但是幾次回頭,卻沒有看到身後到底有什麼。冬天了天黑的早,讓我感覺有些後脊樑發麻,我們做這種工作的,對於鬼神之說也是有一些瞭解的,尤其我老婆,怕我沾上邪氣,還專門去廟裡給我求了護身符,希望能保佑我平安。那時候我還在琢磨,自己會不會這麼就讓厲鬼給盯上了?後來想想也不太可能啊,畢竟我們這一行,就相當於古代的劊子手。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是尋常鬼魂敢去招惹的麼?那種濃重的煞氣,它們迴避都嫌來不及吧。
回到家以後,我就像往常那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小說,我老婆,則在廚房裡張羅著飯菜,然後門鈴突然響了,我一看監視器沒有人,看貓眼還是沒有人!那個門鈴不使勁按不會響的!我不知道怎麼想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順手開啟了一條縫但馬上就關上了!倒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只是覺得那感覺很不對勁,一路上,就感覺有人盯著我,現在門鈴又莫名其妙的響起來,會不會就是那個盯著我的人在等我開門的一刻,做一些什麼呢?
做警察的,都免不了會遇到打擊報復之類的事情,即便我只是個普通的法警。我的同事就曾經遭遇過類似的事情,被槍斃的犯人家屬跑上門去找他的麻煩,說他是殺人兇手。其實那又關我們什麼事呢?殺人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扛大包當小工一樣,只是一份工作,無論抓捕還是審判都跟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們只是負責最後的執行罷了。
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老婆做的飯菜特別的鹹,鹹的我都有點吃不下去,而且,她炒的豬血有一股很特別的血腥味,就好像我在法場上殺人後聞到的那種一樣。我當時就覺得很噁心,炒熟的豬血怎麼可能有那種血腥味呢?可是當我問我老婆的時候,她卻說味道很正常,根本就沒有血腥味,更沒有很鹹。
於是,那天的晚飯,我沒怎麼吃,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我太緊張了吧。我才五十歲,頭髮卻已經花白了,很多人都說我是壓力太大,沒辦法,我還做不到殺人而不感到壓力。
原本以為,睡著了以後就沒有事兒了,可是我好像錯了,在睡著之後,我就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跟我說話,說我不該殺他,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他不該死,還不到他死的時候。那時候,是在做夢吧,在夢裡,我感受到了一陣陣的無力感,而在無力的同時,我也回想起了那個聲音,那就是之前在刑場上說自己還有事沒有做完的死刑犯洪照直的聲音。
那一刻,我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猛地張開眼睛,卻驚恐的發現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做夢,在我的床邊赫然站著一個彎眉、三角眼、小嘴看起來似乎笑容可掬的詭異男人。這個,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我親手槍決掉的洪照直!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洪照直!
第四百章求助之路
“你是說,死刑犯的鬼魂出現在了你的床邊?這事兒還真的是挺少見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做神棍的天賦啊,白冰就沒有,她這一句話問出來,就讓顧一山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好了,不鬧了,我們不是什麼神仙。”自己承認總比被別人揭穿來的好,我很欠揍的笑了笑,把證件遞了過去,“其實我們三個也是警察,不過我們隸屬公安部門,我和這位美女,是隸屬於hb省公安廳的,被借調來辦案的,這位是你們省公安廳特別行動組的副組長,高亭高警官。”
“額,原來,是這樣啊。”聽到我們是同行,而且高亭的等級遠在他這個法警之上,顧一山的怒意似乎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只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可笑,可笑啊,我這麼大年紀了,居然真的相信了這世界上有神仙存在,還被三位給忽悠了,這還真是,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別這麼說,顧大叔,這小子綽號叫蛤蟆,就是一個神棍,職業忽悠人的,面對這種職業選手,我們這些安善良民上當也是正常的。顧大叔,你接著給我們說說之後的事情吧,我挺好奇的,而且這個神棍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你把事情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得上你也說不準呢。”叫顧同志,或者叫老顧,似乎都有點不合適,所以白冰直接喊起了顧大叔,不過為啥我聽著總是能聯想到《水滸傳》裡的顧大嫂呢?法警終究也算是警察,如果能幫的上忙的話,我們倒是真的不介意幫幫他,反正歐照那小子在南海還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能出來。
“好吧,既然是同行,我就給你們說說,你們不要笑我就好。”顧一山清了清嗓子,臉上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