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搶救,她的傷非常的重,嚴重失血,而且刀口很深,深到傷到了脊椎。大夫說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那個女人,就算能救活,她的下半輩子,可能也只能依靠輪椅了。”
“什……麼!”我的手開始顫抖,玉思言的脊椎受傷了麼?這輩子都可能再沒辦法站起來了麼?是我,是我造成了這一切,是麼?是我的意志薄弱,被齋藤歸蝶影響了心神,是我,都是我,都是我這個沒用的傢伙……眼睛,開始溼潤,除了眼淚,我甚至沒有其他辦法來表達我的自責。
護士把我推到了病房裡,老爸和白冰一起,把我搬到病床上,對這一切,我毫無感覺,我只知道自己是個傻逼,是個弱者,是個可能毀了同伴一聲的混蛋。
“蛤蟆,給你看看這個。”瞎子破著腳,湊到我的床邊,舉起手機開啟一個影片給我。影片中,玉思言趴在手術檯上,一邊吊著血袋,一邊用慘白的臉對著手機螢幕。“張秦,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我的事情告訴沈浩,把這段影片給他看。”玉思言的聲音很虛弱,但很清晰,“沈浩,我知道你現在在自責,可是,你要知道,那並不是你的錯。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你,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在自責的發抖。傻,傻瓜,不管我是殘廢了,還是沒能從手術檯上走下來,你都不需要如此自責,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宿命。”玉思言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悽美的笑容,“野狗終須山上葬,將軍難免陣前亡。自從加入特別行動組的這一天,不光是我,你和張秦也應該做好隨時死去,隨時面對戰友死亡的心理準備。雖然我們從來都不被政府所承認,但是這個組織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抱著守護普通人的心思在拼命戰鬥。如果我死了,請,不要悲傷。你要做的,是連我那份責任一起扛在肩上。繼續走下去。好羨慕你們這些會法術的人啊,像我這樣的,就算功夫再好,就算有個和火語並稱的綽號,也終究只能算個內勤。沈浩,把我那份責任,一起擔起來,我相信,你能做的,比現在的我倆,更出色……”玉思言的笑容,定格在了畫面上。
影片,就只有十幾秒的時間,我卻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漫長和沉重。我之前,是太幼稚了麼?一直以來,我就把加入特別行動組當做是一種交易,我幫他們幹活,他們幫我提供對付貝組織的幫助。而那些降妖除魔的事情,多半,我都只當做是一種工作,而不是一種責任。可是,這個女人,她為什麼能如此堅強,在自己生死未卜的時候,還來向我說教,告訴我要做好面對死亡,面對同伴死亡的準備,告訴我即便她死了或者殘了都不是我的責任,而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這是為什麼?責任,是責任麼?回想過去的種種,相比這個女人,我真的是好幼稚,幼稚到以為我所經歷的這一切只是一個遊戲,一個故事,而我是遊戲的玩家,是故事的主角。在我的思想裡,只要我能一路走下去,一切困難就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麼?回想一下過往的一切,多少次我都是靠著運氣熬過來的,可是,幸運女神會一次又一次的眷顧我麼?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像玉思言一樣,被推進那個生死未卜的手術室,等待自己未知的命運呢?
“沈浩先生,請你振作起來,玉小姐的話你都聽到了,她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迷惘的樣子!”床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用《妙法蓮華經》救下我的月光宗春。在月光宗春的身後,淺井市雙手捧著一把刀,就好像歸蝶那樣捧著。
“月光宗春先生,對不起。”我慘然一笑,也許是麻藥的勁兒開始過去了吧,身上漸漸的有點知覺了,舌頭,也開始靈活起來。“我們本來是負責安全工作的,沒想到卻接連的死人,丟東西,到最後,還需要月光先生出手來救我。真的很慚愧。現在我和玉思言都受了重傷,張秦的腿傷也還沒好,我會向省廳報告,請他們派更加強力的成員來協助你們完成這次展覽。”
“沈先生過謙了,敝人從來沒有怪罪沈先生的意思。只是關於沈先生這把刀,敝人有個不情之請。”月光宗春說話的時候,淺井市已經捧著那把妙法千五村正走到了他身邊。“剛剛在沈先生動手術的時候,我和阿市對這把刀進行了一下鑑定,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把刀,就是傳說中我們尾張國的英雄,織田信長公的佩刀——妙法千五村正。村正在日本,一直有著妖刀的稱號。以宗春當時所見,沈先生是被這把妖刀反噬,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在沈先生養傷的這段時間,我希望能把這把妙法千五村正放到我們的展廳之中,一是進行展覽,二是暫時讓沈先生脫離妖刀的影響,沈先生這次受傷很重,繼續留著這把村正在身邊的話,我擔心會有更嚴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