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動手殺了我。
其實,從重樓說出他喜歡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輸了。
而我,仗著他喜歡我,以傷害自己作為籌碼,手段卑鄙。或許,重樓喜歡的並不是我,而是兩千年前的那個邪骨。
張口閉口都是直接赤裸的條件,倔強和戾氣都寫在臉上。他愛的是那個可以一人大殺四方的邪骨,不是現在這個連出行都要有人跟隨。弱不禁風的我。
而我唯一感謝當年那個自己的就是,她曾經被這樣一個冰冷的人愛著。否則如果讓重樓這一世遇見我,恐怕我早就成了厄煞疆域的一抔土。
走出重樓的寢宮,我再也沒有回頭。也沒有人來阻攔我的去路。但是面對茫茫的白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慎虛,他現在應該恨不得我去死,我怎麼樣,季陸怎麼樣,對他來說到底真的還有所謂嗎……
肩膀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白雪上,從寢宮出來一直流到百米之外我的腳下。恐怕沒等我走出厄煞疆域,就要氣血流盡而死。
低頭之間,我突然看見了當初陸佑劫離開之時掛在我脖子上的哨子。我拿在手裡反覆摩挲,最後還是狠了狠心放在唇邊吹響。
海螺的聲音從這個小指粗細的哨子裡傳來,瞬間飄蕩在厄煞疆域的上空。只是一瞬間,成片的白雪湧上了一層水,在湧到我腳下的時候瞬間結冰。
我抬腳踩上去,鞋底和冰面發出了咯吱的一聲。
就在下一瞬,一個身著藍衣的身影出現在冰面的另一頭。許是來的匆忙,陸佑劫還沒來得及換下自己在東海的裝束。頭髮被高高的束起在頭頂。身上是湖藍色的對襟古裝,腰上環住一枚水滴狀的玉佩,好像戲文裡走出來的謙謙君子。
我竟然從來都不曾注意,陸佑劫生的這般好看。
只是我現在仍舊沒有欣賞他的時間,肩膀上的傷就傳來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