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強巴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笑了笑,說道:“這次回去後,我會好好考慮考慮的。”他心道:“是否把自己正在進行的活動告訴這個隊長呢?”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搖搖頭。
就在火焰即將熄滅前,老肖他們果然找了過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距離他們第一次進入的洞穴已有近八公里距離。老肖他們沒有遇到什麼情況,聽完胡楊他們的經歷,也是心有餘悸,待聽到胡楊說DV也掉在洞裡被燒掉了,冰凍奇觀也被炸掉了,那自是拍腿惋惜。卓木強巴不失時機的把在絕壁邊採集到的晶簇拿給老肖看,老肖看了後道:“這是可可西里之玉,這裡很多火山岩地貌,溶解的銅,鋅,錫,鈷,鎳,曬,錳等礦物質形成的結晶,這是普通品種,只是顏色比較特別一點。這裡是崑崙山脈,而崑崙玉也是舉世聞名的,要是你能撿到一兩塊上成崑崙玉,那才是寶貝呢。”卓木強巴微微一笑,這已經足夠了。
車隊在野外宿營了一夜,並沒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卓木強巴回到大本營又呆了幾天,狐狼的身影再沒有出現過。幾天後,他們總算隨著補給隊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雷克塔格救護站。
胡楊因為急著彙報這次科考意外,必須去可以與外界聯絡的格爾木自然保護站,也隨他們一同上了車。胡楊指著窗外介紹道:“繞過這個小山坳就可以看到雷克塔格救護站了,這裡又是的保護站與補給中轉站,繞過去可以看到幾個大凍帳,也算是高原凍土的特殊形態吧,在別的地方你看不到的。”
卓木強巴不知是要尋到那本可以指路的筆記本還是要見到分離了幾天的唐敏,興奮起來,他搖下了車窗,任冷氣朝車內猛灌,大口的呼吸道:“敏敏就在山坳對面,她來接我們了,我感覺得到!”
張立心道:“不用這麼誇張吧,世上哪有什麼心心相印這回事,看來強巴少爺中毒挺深的。”
汽車剛開過坳口,雷克塔格救護站那幾棟土坯房就依稀可見了,那站立在凜冽寒風中,翹首企盼的,不是唐敏又是誰!她裹在雪白的銀狐裘中,遠遠的揮動著雙臂,優雅得如天鵝曼舞一般。卓木強巴等不及車開過去,推開門跳了下去,大聲呼叫著唐敏的名字奔跑過去。看著那兩個擁抱在一起的情侶,胡楊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那個**燃燒的年代。
兩人緊緊抱著對方,說著永遠聽不厭的動情話兒,感受彼此還活著的心跳,彷彿兩人必須像這樣,貼心的靠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活著。卓木強巴試去唐敏臉上的淚痕,愛撫著她如雪的臉頰,端詳著,怎麼看也看不夠,那副表情,真是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般。“咳咳!”胡楊向來不理會風花雪月的事情,他只想問一個問題,那問題憋在心裡難受,問了還要接著趕路,“小丫頭,我問你,你怎麼帶他們走橫穿可可西里的那條路?上次你跟著誰走的?你不知道那條路有多危險嗎?你就差點沒挺過來。”
唐敏愕然看著胡楊,這個一臉兇相的大鬍子,頗像老電影裡的土匪。卓木強巴趕緊介紹,是科考隊的胡楊隊長救了他們的命,唐敏這才無辜的答道:“我不知道那條路會有那麼危險的。因為第一次也是在治多縣跟著一個車隊進可可西里的,我感覺一路都很平安啊。”
胡楊道:“是什麼車隊?”
唐敏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們隊長叫榮扎旺姆,他待人很親和的。”
“哎呀!”胡楊一拍大腿道:“難怪你會走這條路,榮扎旺姆是可可西里的風,他們青海地質研究隊當然對可可西里再熟悉不過了。唔,他們是春季來搞調研的,整個兒夏天都在可可西里,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次你們命大,我想,以後你們不會這樣玩命了吧。那好,我就先走了,你們可以在這裡多呆幾日,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出去。這裡是補給隊的中轉站,倉庫裡的食品物質足夠你們呆上一年半載的。”胡楊說走就走,卓木強巴看著胡楊的背影,對唐敏道:“別看這胡隊長兇巴巴的,他為人很不錯的,野外科考也很有經驗。對了,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張立在救護站門口喊道:“可不可以進來說話啊,外面風好大!”
救護站裡也不過三個人,丁銘盧麗醫生是夫妻,兩人都是青海人,本著對可可西里的無限嚮往自願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干就是六年,還有一位叫陳晨的醫生,也是自願到這裡來的。救護站旁邊就是保護站,平時三組巡山隊員輪流住宿,其實都可以算作一起,因為補給車隊也要在這裡中轉,每三個月都有一次補給車隊運送物質前來,只有冬季封山時要停一次,半年才來。
一杯熱騰騰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