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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強巴用左手奮力拉起全身,將繩索往右手手臂在捆了兩匝,開始平靜的吐納著,淡淡對張立道:“還沒有到放棄生命的時候吧,我的特種士兵,再堅持半分鐘,一定要堅持住!”
在張立從他身邊晃過的時候,卓木強巴突然奮起一腳,踢在張立身上,兩人朝不同的兩個方向盪開,當兩人盪到盡頭,又開始朝同一個方向靠攏時,卓木強巴伸出手去,企圖抓住張立。但無奈距離還是太過遙遠,張立又是兩隻手與繩索纏在一起的,卓木強巴僅伸直腳尖可以夠到張立,手臂根本抓不住張立。但就這麼踢一次,張立已經痛苦至極,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滾落到面頰又被凍結成冰,冰珠子掛在鼻尖,下頜處,又被嘴裡哈出的白氣化解。
卓木強巴沒有辦法,但他沒有放棄,他決定再試一次,他對張立說道:“我準備再來一次,你準備好了嗎?不管有多痛,千萬別放手啊!”
張立努力的抬起腳配合,卓木強巴蹴在張立的腳上,兩人再次反向盪開,又向一起靠攏,這次的疼痛撕心裂肺,張立只感到繩索深深的陷入肉裡,從骨頭上勒過,他眼前一黑,知道自己的雙手快要從繩套中滑出來了。就在這一刻,張立感覺身體一震,被什麼東西托住了,跟著手臂一緊,手腕上的繩套被另一隻寬厚的大手抓了過去。
張立睜開眼,只見卓木強巴張開雙腿,緊緊的夾著自己的腰際,他那雙虯龍似的大手,各抓住安全繩的一端,就如盪鞦韆般橫吊在冰橋之下,只可惜這鞦韆沒有坐板。卓木強巴用盡力氣將左手手腕翻轉幾圈,好讓繩子固定得更穩,同時對張立道:“快,抱住我的腿,我快夾不住你了。”
張立立刻放下解放出來的雙手,用肩肘反夾住卓木強巴的大腿,兩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固定懸吊在了半空,暫時不會掉下去了。
時間,每一分過的都那麼緩慢,一個人架著兩個人的重量,卓木強巴亦感到十分吃力,他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斷裂了,身上的肌肉也如那絞緊的牛筋,如果其中的一股斷裂了,其餘的全都得斷開。繩子生生的勒進肉裡,血液快凝固了,兩隻手臂都變成了紫肝色,卓木強巴清晰的感覺到,手上的知覺正在一點點消失,他自己也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但是不撐到最後一分力氣用完,他是不會妥協的。
張立仰頭看著卓木強巴,這個威猛大漢此刻從這個角度看上去更加高大,身上的肌肉比大衛還要完美,那簡直就是一尊金剛。看著卓木強巴遲遲不語,眼神飄忽不定,張立問道:“在想什麼呢?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苦笑道:“我在想,不知道敏敏現在怎麼樣了,幸虧她生病在前,沒有同我們一道。”
張立無言,良久才道:“比起敏敏,是不是該多想想我們現在的情形,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吃力道:“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放心好了。”
張立看到了卓木強巴變了色的手臂,他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先下去的話,卓木強巴還可以多堅持幾分鐘,他幾番思索後,終於道:“放開我吧,強巴少爺!你還有未完成的心願呢,而我只有一個小小的心願,請你告訴我媽媽——”
卓木強巴憤怒的打斷張立的懇求,提高音量道:“快閉嘴!不要再東想西想了,我是不會鬆開的,除非我們兩人一同掉下去。是我把你帶到可可西里來的,要回去我們就一起回去,如果不行,就誰都別回去,你的那些心願什麼的,留著以後告訴別人吧,跟我說了也是白說。”他的目光如此堅定而執著,言辭更是不容張立辯駁。
但張立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胡楊他們的情況還不清楚,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自身難保。而眼下他和卓木強巴命懸一線,那些食人的倉鼠已悄然靠攏,危險迫在眉睫,他心裡十分清楚,如果說還有什麼人能趕來救他們的話,那絕對是奇蹟發生。所謂的等待救援,不外乎是安慰內心的話語,這些,卓木強巴心裡和張立一樣清楚,這時,卓木強巴感到,光線變暗了,他喃喃道:“怎麼?變天了嗎?”
張立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它們來了,強巴少爺,我想,我們因該做好準備了吧。”
卓木強巴抬頭一看,他看見,懸在頭頂的冰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小腳丫,那些倉鼠聚攏來,遮住了整個冰橋橋面,就像一頭擁有無數觸角的黑色巨獸,它將要吞噬掉他們,連骨頭也不剩。張立所問的做好準備沒有,是指卓木強巴哪一刻放手。卓木強巴調侃的答道:“時刻準備著!”
現在,卓木強巴有兩個選擇,其一,懸掛在這半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