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金深吸了幾口氣,放平聲音道:“是不是魔鬼的宮殿我還不敢說,但是從踏入那漆黑的地底大峽谷起,我就知道,我們將要面臨的是一個詭異的未知世界,它們已經被歷史的塵埃掩埋了上千年了,他們的突然消失只有天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一場災難!”莫金最後四個字吐得又狠又懼,他終於被這個迷一般的宗教徹底震撼了。
踏上跨入血池的樓道,二人的血液都在沸騰,走在這完全懸空的樓道間,就好像通往這個神秘宗教的祭壇,而他們自己,卻是作為獻祭的牲品出現的。居高臨下僅能看見一片星火,無法確定傭兵們的位置,而在這些懸空的房間內上上下下沒幾圈,就讓人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莫金和索瑞斯每進入一個房間都會無比震驚,每個房間就好像一個小的血池,裡面的許多設定造型他們從未見過,房間裡颳著颼颼的冷氣,按理說這樣的封閉空間不因該有風才對,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千年的亡靈還被禁錮在這些小小的房間之中,永世不化的怨念讓他們化作厲風,呼嘯著將血腥帶給每一個走進這裡的人,那些房間血池內厚厚的一層血痂清晰的告訴著每一個來人,它們飲了多少鮮血才能堆積至今天的厚度。
血池裡的血最後開口都彙集在房間的一道溝槽內,那些房間與房間之間,溝槽都是相通的,也就是說每個血池裡最後流出的血液,可以從一個房間流淌至另一個房間,那精密的渠道和每一間屋完全不同的血池,讓莫金聯絡起那種大型的化工廠,一切都是詭秘玄妙的,這個地底世界在血與火的吶喊中瘋狂。
索瑞斯吸著冷氣道:“這種地方會讓人瘋掉的,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我聞到這裡的空氣還是那麼血腥,這裡的風會讓人靈魂顫抖,這個地方只因該留給地獄裡的魔鬼。這個宗教裡的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們造這麼多血池出來做什麼?二十層樓高的巨型血池啊,那需要多少人的血才能填飽,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冷酷無情的生命,今天我才發現,我原來像羔羊一樣善良。”
莫金不自然的轉動著脖子,蹲在一尊血池邊緣搖頭道:“這可不全是血池,卡恩,你仔細看看,你仔細看看這些血池吧,看這個地方,這下面是一個灶臺,可以生火用的,還有這裡,你知道這個帶滾輪的凹槽是做什麼用的嗎?在中國,這種東西叫碾槽,帶碾盤用來碾壓藥末的,還有這些,這些類似磨盤的東西,以及許多我們毫不知道的設定,它們僅僅是做血池那麼簡單嗎?知道我看見這些溝槽是什麼感覺嗎?它們給我的感覺就像一條生產線,每一個房間就是一個小的生產作坊,所有的作坊都能透過溝槽傳遞原材料,像這種既有火烤又有水洗還有盤磨的精密生產線,只有化工生產才需要用到。”
莫金站起身來,忌諱莫深的道:“沒錯,我覺得這簡直就像是古代那些宗教徒用來生產化工產品的生產線——以血為原材料的化工生產線!”
索瑞斯已經說不出話來,莫金將目光鎖定在血池旁一尊殘像上,這尊佛像只剩上半身,三目十二臂,骷髏為瓔珞,前兩手交持杵鈴;次兩手一持杵,一持顱體;次兩手一持人頭,一持細柄法器;次兩手一持拍鼓、一持純索;次兩手張人皮;再次兩手高舉頭頂作仰捧狀。一隻骷髏手骨搭在殘像上,看上去好像屍骨死時想將這尊佛像擁入懷抱,那白森森的下頜和滿口牙齒似乎還在微笑,一種滿足的微笑。
卓木強巴回過頭來,立馬就看見了攀附在他背上東西,他在南美洲叢林裡見過的怪獸可謂不少,但這次還是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厭惡和噁心,除了令他渾身發麻以外,差點就像傭兵那樣慘叫起來。
卓木強巴回過頭來,立馬就看見了攀附在他背上東西,他在南美洲叢林裡見過的怪獸可謂不少,但這次還是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厭惡和噁心,除了令他渾身發麻以外,差點就像傭兵那樣慘叫起來。
背上的東西,可以說是一條光溜溜滑膩膩的大蚯蚓,但卻沒有蚯蚓那樣的環狀褶皺,光滑得好像嬰兒的面板,透出一股孩兒面的粉紅色,粗如成年男子的手臂,長度呢,趴在卓木強巴背上的部位已經超過一米了,還有一部分鑽入另一道壕溝的藤蔓下方,這個東西因該是從頭頂掉下來的,看樣子它似乎正在拼命離開卓木強巴的身體。如果不是這麼大的體型,卓木強巴幾乎就要判斷這是一條蛔蟲,這條體長數米的腸蟲沒有五官,腦袋頂端的口器正好就是一個器字形,四瓣肉呼呼的瘤狀唇瓣一張一合,唇瓣還能有規律的一掬一鬆,似乎在空氣中探路。那口器裡似乎有無數蠕動的小觸鬚,看上去說不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