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疑惑道:“又沒有停船的地方,就算知道什麼時候有湧水,那又有什麼用?”
岳陽道:“你看地圖,古人顯然很清楚湧水的威力,所以每一段河道中一定有一個停船點。雖然河道有長有短,但只要我們把握住湧水發生的時間,就能在兩個停船點之間做好控制,決定該繼續前進還是原地等待,這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
諸嚴道:“划船吧!早一些走出這地下河,我心中也舒坦些。下面太黑了,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蛇形船又開始向前行駛,由慢而快。
拉薩。
方新教授已經不眠不休地查了一夜的資料,姆、沙姆大陸、那提姆克神,一定在哪裡見過的,一定!他翻遍了藏族經文,那些他查閱過無數次的資料,究竟是被記載在哪裡了呢?
終於,他在一本經文查到了這樣的字句:
我閉上眼睛,彷彿已看到,當巴爾星墜落於今天已是水天相連的地方時,七座城市,連同它們金碧輝煌的城樓和金字塔似的寺院,一起顫動搖晃。霎時間從宮殿裡衝出一條火舌和滾滾濃煙,到處是即將斷氣的人的呻吟和眾人的喊叫。扛著財物的男人和穿著最值錢衣服的女人都在絕望地呼號:“姆,救救我們吧!”
文字後面又記載著,在今天加勒比海和墨西哥灣的附近,恐怕曾經有一塊巨大的大陸沉沒。方新教授將電腦中這段經文關閉,其頁面上,用金粉描著“天輪經疏注”這五個大字。
“不可能!”教授猛地搖了搖昏昏欲睡的頭,想使自己更清醒一點,可又不得不重新注視著電腦裡那本以樺樹皮為紙、金粉為字的經文。正在此刻,又有電話打來,他放下思索,滾著輪椅來到手機旁,接起電話。
“老方,你託我幫你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真有哈恩這個人!他是德國原子能研究專家,二戰後被美國搶了過去,似乎一直在美國原子能研究機構裡秘密擔任重要職務,後來還出了一本回憶錄,主要寫他在二戰中從事原子彈研發的經歷。”
方新教授道:“還有回憶錄?在哪裡?網上能找到嗎?哦!那這樣,你把它掃描到電腦裡,儲存為高畫質晰的影象,立刻給我發過來。”
“你怎麼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發來再聯絡,我想我需要去休息一下,老了。”
“那好,我給你發簡訊。”
等到方新教授一覺醒來,手機上有簡訊留言,那位朋友已經將查詢到有關哈恩的資料掃描到電腦上,並傳送了過來。
教授來不及洗漱,匆忙開啟電腦,就著資料一條條仔細檢視。
其中大部分內容是哈恩的回憶,包括萊西實驗室的建立、他擔任的職務、當時有哪些人參與、工作程序和對家人的思念……等等,但其中還有些非常奇怪。說奇怪,是因為哈恩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提出疑問。
在回憶裡,他這樣說道:“一九四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研究已經取得相當成果,但此時敵軍已經對我們實施的這一計劃有所瞭解,開始在捷克實施破壞計劃,重水的供給線全被毀了,我們急需更多的重水……我的報告已經提交了三次,我們只需要再多……一點點,哪怕只有……重水,就能完成反應堆的試驗。我想,最終制成的武器其可行性和威力,元首應該已經相當瞭解,這將對戰爭起到決定性的因素。”
“可是,為什麼那麼小小的要求,卻遲遲得不到批覆?哪怕只是對重水生成車間或者運輸線多增加一些保護,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核裂變反應試驗獲得成功,接下來,只需要進行大規模的生產。然而,從元首那裡得到的答覆,卻是不用著急,戰爭的勝利會屬於我們的。”
“我再次向元首提出要求,這次得到的答覆是‘不用太著急,我們有更好的辦法’。究竟有什麼辦法,比擁有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更能扭轉戰爭局面?我想不出來……”
盯著電腦熒幕上的一大堆資訊,方新教授陷入沉思。
二戰中,德軍的許多武器都處於當時的最尖端,在核技術上也是如此。早在一九三八年就開始了核武器方面的研究,到了一九四零年,納粹攻佔挪威後,擴充諾爾斯克電氣化工廠電解池數量,重水年產量由三千磅增加到一萬磅。而那時,英美的核能研究還在起步階段,且一直沒有多少進展,甚至還無法解決重水的提煉技術。一九四二年春天,海森伯與德佩爾在萊比錫進行了世界上首次有記錄的中子的增殖實驗。世界上第一個實驗性反應堆也是德國人完成的。
美國和蘇聯的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