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在一旁道:“奇怪了,我怎麼也好像聽過呢?”
被岳陽和張立的神秘氣氛所感染,一時間房間裡的人都產生了相同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大家安靜下來,靜靜地回憶思索,在哪裡聽過呢?
岳陽叨唸道:“鬼?牛?鬼……牛……鬼於金牛!”他和張立同時喊了出來!
“大紅蓮耀!”卓木強巴也登時明悟,接出了下一句。那是他們一年多以前從生命之門裡看到的,連年奔波,幾乎早將這幾句偈語忘得一乾二淨。
“文殊菩薩持銅水於胸,洞開無量明……”方新教授已經無比迅捷地從電腦資料中調出了這段影片。所有的目光頓時都被帶回到生命之門那地底佈滿乳突的斗室之中——方新教授拍攝的象徵須彌山的魚嘴,影片裡的亞拉法師還在一旁持重地解釋:“其實牆壁上刻的,估計就是一種出現影像的方法。鬼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怪,而是二十八星宿之一,而金牛是時間,也就是說當鬼宿在金牛這個時間抵達生命之門正上方的時候;大紅蓮耀,很明顯就是光芒透過這顆紅寶石發生折射……”
方新教授、亞拉法師、卓木強巴、唐敏、張立、岳陽,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一時間傻傻地看著電腦影片,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洞穴之中。除了“不可思議”四個字,腦子裡就剩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張立唸了兩遍,岳陽附和道:“是啊。一個在美洲,一個在生命之門,相隔十萬八千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巧合嗎?應該不是吧?”唐敏發出聲音。
“萬能的摩醯首羅,我們將在你無比神聖的光環照耀下,從勝利走向勝利!”亞拉法師合十暗中祈禱。
卓木強巴心中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啦?怎麼會這樣的?為什麼要將同一個東西放在幾乎永遠不能相見的地方?一千年前那位使者究竟是怎麼想的?”
此時,唯一還能保持清醒的就是方新教授了,他拉了拉卓木強巴的衣服,大聲道:“強巴拉,強巴拉,那石頭呢?你放哪兒啦?那顆紅寶石!”
呂競男也道:“當時交由上級研究後,我是取回來還給你了的。”
卓木強巴回過神來,急忙道:“在密碼箱裡,我們專門存放資料的密碼箱,我去拿!”
卓木強巴從密碼箱裡取出了那顆紐扣大小的紅石,所有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來,彷彿那顆滴血紅石,發出了比它自身更耀眼的光芒。
方新教授激動得差點從輪椅上站起來。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讓大家剋制住自己,反覆強調道:“不要急,不要急,我們慢慢來。想一想,先想一想,那顆紅石是放在中央的,那文殊菩薩的蓮葉距離那須彌山有多遠?張立,你站過去,西南方,對對對,讓我們看看,那菩薩應該是等身人像才對;對,讓我把銅鏡調到和你胸口等高的位置,好……然後是這顆紅寶石……還需要一張桌子,岳陽、強巴拉,去把那張桌子抬過來,快點,小心,小心……”
在方新教授極力平靜不亂的指揮下,房間立馬大變樣:紅寶石放在了桌子中央,用一根筷子頂部打眼將紅寶石支撐起來,銅鏡也擺好位置。方新教授手裡握著開啟光束的遙控器,拇指在按鈕上來回摩挲,就好像手中握著的是炸彈引爆器一般。
張立道:“難怪我們只能看見水印而看不到影象,我們使用的都是平行光束,而經過紅寶石的折射,照在銅鏡上的應該是散射光束……呼,看來要有奇蹟發生了。”
方新教授道:“還不止如此,極有可能古人採用了疊影技術。還記得瑪雅照片嗎?將一部分影像微雕在紅寶石上,另一部分影像雕刻在銅鏡上,只拿到其中一樣,永遠也得不到完整的圖形,必須讓兩種影像重疊起來,才是完整的光影圖。”
岳陽結巴道:“這……這可能嗎?古……古人有這樣的技術?”
卓木強巴道:“這是有可能的。在唐代對於透光鏡的鑄造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我們在查藏史資料時就查到這樣一段資料:金城公主入藏時,為了不讓她感到在異域的孤單,唐中宗命大內巧匠打磨了一方銅鏡讓其帶入西藏。當金城公主想念家人時,就用銅鏡照牆,牆上便會出現親人的影像;而且據說,當銅鏡變幻不同的方位,便會在牆上出現不同的親人影像。其技之精,其技之神,藏民稱之為魔鏡。透光鏡的技術應該是在宋朝以後逐漸失傳的。”
亞拉法師道:“不要再討論了。方新教授,請開啟燈光吧!”
方新教授鄭重其事地按下開關,一束紅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