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確認後,我有些遲疑地掛了電話。難道一開始的猜測就是錯的?如果傻子不是葉蘭的妹妹,那葉蘭也就不用復仇,那她跟郭彬平一家也就毫無關係。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有郭彬平屍體的鬼宅裡?那養屍人為什麼選擇郭彬平來養屍?再者,葉蘭蘭一言不發很顯然是為了掩護那個養屍人,這裡面又有什麼曲折?想到這裡我真覺得腦子裡一團亂。
阮靈溪瞧見我一籌莫展,便笑道:“二貨,你想什麼呢?“
我苦笑道:“原本以為葉蘭蘭有重大作案嫌疑,可現在看來她應該不是主犯,或者說根本就不是本案兇手。“
阮靈溪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於是將我原本的推論簡單一說,隨後說道:“如果葉蘭蘭不是為了復仇,那她也沒什麼必要殺了郭彬平,挖走郭彬平親弟弟的眼珠。”
阮靈溪皺眉道:“如果這是一個巧合呢?葉蘭蘭只是隨機選擇的被害人,並非為了復仇。”
我苦笑道:“如果是隨機選擇,那真沒必要在自己的家門口殺人。如果我不讓趙羽仔細查查葉蘭蘭的身世,也許我就以為她真的是來尋仇的,將葉蘭蘭定為犯罪嫌疑人。”
阮靈溪翻了翻白眼,說道:“所以說一切要講證據,就因為倆人同姓,你就以為人家倆是姐妹啦?”
我說道:“這不是讓人去查了麼。既然不是,那就從頭再檢查一下線索再說。”
我們幾個回了住處之後,段清水便聯絡幫派弟兄,商量“挖墳掘墓”的大計。我想起那活死人李成俊,於是又去療養院看了看他,心想小子你別睡了啊,多少再給點劇透啊,老子現在破案線索都斷了啊。
結果去了之後,見李成俊依然睡著,也沒在屋裡再瞧見他的生魂,不由有些失望,於是悻悻然回家。奔忙了一整天,雖然沒多少收穫,可人累得夠嗆。我躺在床上,冷不丁想起經常夢裡見到的那個冰棺女屍,記起跟惡女說要畫出來給她看,於是起身喊客房服務生送來紙筆,我乾脆就趴在床上根據印象畫素描。
畫出那女屍後,又隨手將馬絡羽的樣子勾勒出來。可在畫五官細節的時候,不由嘆了口氣,隨手幾筆塗抹出一道憂傷的表情。我雖然知道她不是什麼善類,不過似乎英年早逝的馬絡羽也沒做下太多大奸大惡的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慘死,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畫完之後,我將畫像往桌子上一丟,自顧自地轉身睡了過去。可剛睡沒多久,我便被一陣很不舒服的感覺悶了起來。就好像我掉進了一處沼澤地,到處都是溼乎乎粘膩膩的。我起身一看,窗上霧氣很重,不由皺眉,心想那愛哭鬼李成俊是不是又來了?
我下了床四下去找,喝道:“李成俊,拜託你有話就說,不要搞這一套!”
但是我找遍屋裡也沒瞧見李成俊的影子。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卻見窗戶上多了幾個字:“隱形人”。
擦,這寫字的習慣妥妥地是李成俊,可讓我不懂的是為什麼這貨就不能寫得明白點兒。隱形人是什麼東西?
“李成俊,這什麼意思?你出來說說啊!”我無奈道。
半晌後,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阮靈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二貨,你還好吧?你半夜喊什麼啊?”
我這才確定原來自己是真醒了。走到門前開啟門,見阮靈溪和蘇淩穿著睡衣站在門外。
“大半夜你喊什麼呢?”阮靈溪打了個呵欠皺眉道。
我嘆道:“沒事,做夢了,又夢到李成俊。”
此時熟睡的小冪也被吵醒,說道:“真煩,這幾天都沒睡個好覺。剛剛還夢到在那鬼樓下的小賣部裡吃香草味冰激凌呢。”
阮靈溪無奈地對我笑道:“你沒事兒總夢到男人為什麼呀,他告訴你什麼了?”
“隱形人。”我說道:“只有這三個字。”
“隱形人?什麼意思啊?”阮靈溪問道:“有心提示怎麼不說明白一點?”
蘇淩說道:“也許這就是個很重要的提示了。對於人和鬼來說,洩露天機都是很嚴重的。人會折陽壽,而鬼也會因此下幽冥地獄受苦,或者下一世和子孫福報受到很大影響。他們不敢明說也是情有可原。這個也許就是給你最重要的提示,你好好想想。”
我鬱悶地暗想:這不跟出了一道啞謎一樣難麼。這到底什麼意思?誰是隱形人?隱形人是兇手麼?
阮靈溪說道:“好了二貨,先好好睡覺,明早我們一起想。”
我長嘆一聲,說道:“也只能這樣,明早再說。”
可躺下之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