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不問世事的老前輩也出面了。“
那外號竹妖的老人冷笑道:“有人殺你的徒子徒孫,害你的親人,難道你不聞不問麼?修道之人固然要超脫塵世之外,可也不能放任惡人作惡!我知道我的名聲不太好,但也好過那些殺親妹,滅別族的大惡人!“
這老太婆別看苟延殘喘的,聲音倒是不小。這一嗓子震得我發暈。我問道:“老前輩,連馬靖城都怕你,想必你很厲害了?“
竹妖冷笑道:“不是我厲害,是他今天來並不是要徹底跟你們拼命的。他是來試探你們的能耐而已。“
我回想著馬靖城走之前說的那句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言外之意。但再細問這老人,她卻也不知道,只是說從剛才一直旁觀戰事看出來的。
“那他為什麼怕你的道法?老前輩用的法術是?”我回想著剛才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兒,心中暗中嘀咕。這道法可不算什麼正派法術。
“幽鬼血契,”竹妖說道:“萬般無奈才用的招數。我根本沒有辦法打扮馬靖城,但是我知道他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我追問道。如果知道這貨的破綻,說不定就能給他滅了。
“馬靖城身上有一道奇怪的符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符。但是那符咒用我的法術可以喚醒。喚醒之後,他會受到牽制,道法大打折扣。可是這時間不會維持太久。”竹妖說道。
我心想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但想起曲比一族跟馬靖城的血仇,我想這族人上下肯定花了大量時間研究馬靖城的秘密。被他們發現這一點**也不算個啥。
這時候,曲比的傷勢似乎開始惡化。黑衣女人跟老太婆一看,不能繼續在這兒跟我們廢話,便帶了曲比和僥倖活下來的兩個手下一起走了。我本想著讓這老太婆救馬絡羽,可看來他們是不可能出手了。也或者馬絡羽根本就沒救。
這時候,天邊泛起魚肚白,很快的,第一縷晨光便照到林子裡。馬絡羽向樹後縮了縮,那樣子有些可憐。吳聃走過去撐起紅傘,說道:“躲傘裡去吧。”
馬絡羽點點頭,化作一抹紅光藏於傘中。吳聃慢慢收起傘,嘆了口氣,默默了許久。我們幾個各自靠著樹坐下來,神經鬆弛下之後,才覺得腰痠背痛。
休息了幾分鐘,我們帶著廉貞下山回去。我將廉貞丟給歐陽磚家之後,便身心俱疲地想回去補個覺。這簡直是神經高度緊張地鬥了一整晚。回去的路上,我們幾個都沒說話。到了房間門口,阮靈溪突然喊住我,問道:“二貨,你說絡羽姐姐會不會真的……灰飛煙滅?”
“我不知道,我不想。”想起從相識到現在的種種,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悲傷無力。阮靈溪落寞地點點頭,走到近前抱住我,將臉埋到我胸前,低聲道:“我也不想她離開。我們都這麼難過,不知道吳叔會不會更難過。”
我輕嘆口氣,感覺眼皮沉得厲害,說道:“回去睡會兒吧,也許一覺醒來,我們就會有辦法救她。越是這個時候,越要養足精神,因為我們將面對很強大的敵人。”
阮靈溪點點頭,默默回了屋裡,關上門。我推開房門,進屋往床上一躺,茫然地盯著天花板。小冪輕輕走過來,說道:“你們這麼低落我實在是不習慣……話說馬絡羽不本來就是個死……”
他剛說到這裡,我一腳將他踹到一旁去,說道:“吵死了,別理我,我先睡會兒。”
小冪只好嘟囔著走開。屋裡安靜下來,我腦中想著馬絡羽跟吳聃,慢慢地也沉入夢鄉。
恍惚中,我感覺身體輕飄起來,眼前一片亮光。睜眼一看,周圍是一片明媚的花田。遠山如黛,近處蝶舞翩然。我輕輕走在花田裡,茫然地看著這一幕似曾相識的景象。
隱隱地,又似有幽然的歌聲響起,不知道是響起在心底,還是在周圍,或者是在遠山。我閉眼細聽,卻聽一個溫婉的女聲在唱:
誰的心誰獨自流浪
誰的愛不經意地悄然滋長
遠去的回憶再也尋不回
我只有往前飛飛過千山萬水
誰的心誰獨自悲傷
誰的愛在失去之後才觸動了心房
你只會不停往前追
追悔重重你錯過的美
時光的錯位誰會記得誰
……
我突然想起這段熟悉的場景。這貌似是馬絡羽生前的記憶片段。或者說,我再次回到了馬絡羽的夢裡。我睜開眼睛,見一個紅衣少女手中握著一束爛漫山花向我跑過來。陽光明媚,少女奔跑的腳步驚擾了花叢中的蝴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