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人的屍油還是什麼東西做成的,長燃不滅。除了這個,地窖裡堆了一些紙錢冥幣和紙人元寶等玩意。我不由心中納悶,上前翻動了一下,才在一堆紙錢裡發現一些檔案資料和舊的證件。原來郭氏夫婦之前開酒店賠了,然後居然想起做壽衣店,可惜經營得也不好,關門了。剩下的這些東西就被丟在地窖裡。這堆冥錢裡有營業執照等等。我想起那惡鬼說,將地窖裡家裡的寶藏留給你,我次奧,敢情是留給我一堆死人錢,騙小孩呢,得虧我沒簽。
除了這個,在兩盞長明燈中間掛著一幅畫像,是個穿著官服的清朝男人,看模樣居然是我夢境裡遇到的那貨。原來牆上的畫像被挪到了這地方來。但是顯然郭氏夫婦並不想供奉這老宅的先人,而是請了一尊佛像放在這畫像前方的供臺上。佛像不知是銅做的,可能很有些年頭了,現在滿是銅鏽。也許正因為佛像蒙塵無人打理,加上這地窖裡陰氣十足,佛像的力量慢慢減弱,這惡鬼才逃了出來,附身在郭愛的身上。
“怎麼辦師父,好像這就是那惡鬼。”我說道。
阮靈溪說道:“咱們扯下他的畫像燒掉是不是就能燒死那個惡鬼?”
吳聃擺手道:“不行,這樣的話郭愛的靈魂也要跟著受傷,萬一死了那就是咱們的罪過。”
我不由著急道:“這動他也不行,放著不管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樣?”吳聃想了想,剛要說話,卻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音從地窖裡傳來。不只是吳聃,我和阮靈溪,甚至付寧也聽到了。
付寧低聲道:“地窖裡有什麼東西在響?是老鼠麼?”
吳聃低聲道:“不,像是人的腳步聲。”說著,他一扯我和阮靈溪,示意付寧跟我們藏到那堆冥錢後面去。我們四個於是躲到堆成山的冥幣後,仔細看著外面的動靜。有長明燈燃著,自然能看清地窖裡的情景。剛才我們幾個只注意那畫像周圍了,並未發現其實在畫像側邊兒還有一道油漆成黑色的鐵門。由於這鐵門的顏色跟泥土十分接近,我們居然沒有立即發現。
此時,腳步聲在鐵門後停下,似乎有人開了門。就在這時,我見有兩個人走到燈光下,隨後掩上鐵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我不由捂了捂鼻子。這時,藉著不算明朗的燈光,我赫然看清來的倆人的模樣。
這倆人居然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模樣,看上去年紀比我還要小。穿著一身黑衣,但是手上沾了血。模樣太有特點了。深邃的五官,高挺鼻樑,淺色的眼睛,這尼瑪是新疆人啊。
我赫然想起麗江城血案,不由心中打了個突。難道他們是恐怖分子之一?不對,之二?那些沒有落網的殺手暴徒,就連段清水都沒找到他們的藏身地點,卻沒想到他們藏在這裡!這老宅子地窖後面是什麼呢?似乎是一條暗道。那麼暗道通往哪裡?
我仔細盯著倆人,聽他們用方言交談了幾句。或者說是新疆話,一句沒聽懂。之後兩人走到佛像後,摸索半天,從那佛像後面摸出一道摺疊的鐵梯子來。
擦,這還有梯子……看來這群人早就知道這地方。這倆人擺正梯子往上爬上去。我跟吳聃面面相覷,決定暫時不輕舉妄動。吳聃低聲問付寧道:“這倆bk的說什麼呢?”
付寧低聲回答:“似乎在問郭愛去哪兒了。記得郭愛爬出來的時候嘴上沾血麼?我猜測她是靠著吸血來維持體內的陰氣。有些惡鬼在陽間太久,陰氣會被陽氣消耗,只能靠這種邪術維持。這兩個人就是給郭愛提供活人讓她吸血的。看來他們跟郭家,或者跟附身在郭愛身上的厲鬼有某種默契。”
“糟了師父,郭愛被我們綁在外面,如果他們發現了,豈不是知道我們在地窖裡?!”我說道。
吳聃很淡定地說了一句:“廢話,所以現在我們要做一件事。”說著,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問道:“什麼事?!”
吳聃立即奔了出去,喊道:“沿著地道往前跑!”我們仨下意識地跟了上去,我邊跑邊心想,怎麼就不能從地窖裡出去跟他們幹一場?倆殺手難道還弄不死他們?但是當我剛隨著吳聃鑽進地道的時候,我就聽到身後一陣轟然巨響。吳聃一把將還在門口的我拉過來,哐啷一下將地道的門閂別上,繼續向前逃命。
我恍然明白:這老傢伙在倆人下來的時候就看清他們腰間帶了不少手雷,算準了要炸塌地窖把我們幾個埋進去,順便給地道里的人報信。難怪剛才驚鴻一瞥中我覺得那倆新疆人腰間掛著東西,卻沒多想,真沒想到吳聃這貨眼神兒夠毒的。
鐵門之後轟然巨響,一陣陣塵土從地道頂上散落。阮靈溪喊道:“咱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