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姑娘在晾著什麼東西。
小貝扶床起身,中途一陣無力,雙腳發軟,最後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可能是小貝發出的聲響驚擾了姑娘,嚇了對方一個激靈。不過轉而對方的臉上就露出微笑的表情,急急忙忙跑來。
她扶起小貝,讓小貝重新躺在床上。
枝頭的麻雀在“喳喳”的叫著,一點也不嫌聒噪。
“我這是在哪?”小貝有氣無力的問,臉色蒼白如紙,像是大病初癒。
“這是我家,我在河裡看到你,後來叫人把你撈出後你就一直這麼昏迷著,醫生說你是由於長期身體機能處於超負荷狀態導致的,沒想到你到今天才醒!我這就去叫醫生來!”說著,姑娘便是準備起身往外走。
小貝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起身,然後在身上摸索。
當他發現自己原本的衣服已經不在身上的時候,他的臉色極為難看。“你見到我身上的東西的了嗎?我的東西呢?!”並順手一把拉住對方。
“啊!”姑娘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低聲驚呼。“你是問你手裡的那塊漂亮的玉嗎?那個和你身上的一枚珠子我給放起來了,哦,還有一串鑰匙,我這就去給你拿。”她試探著問。
小貝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不少,低聲到:“哦,那就好,那就好。”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一遍遍的重複“那就好”三個字。
“你,你怎麼了?”看到小貝如此表情,姑娘愕然,以為小貝是大腦受到什麼重創,不由緊張起來。
“我沒事,唉。先不用拿了,沒丟就好,我以為找不到了呢。”小貝嘆了口氣。
“對你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丟呢?呵呵。”
姑娘捂嘴輕笑起來。趁著午後的陽光,一頭的簪飾閃閃發亮,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笑起來有種特殊的美感。
“我那天在河邊發現你的時候把我也嚇了一跳呢,當時的你就像是死屍漂在河水裡,當我叫人來把你打撈上來後,發現你就捏著那塊玉,卡叔費了好大勁才從你手裡摳出來的呢。”這樣,姑娘就給小貝講起了先前的事情來。
……
當時,姑娘也不知這人是死是活,飄在水面格外嚇人,小姑娘閉上的雙眼睜開條縫隙,好奇的再次瞧去,發現這人手裡還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姑娘丟下鮮花離去,不一會兒就來了一群穿著樸素的村民,將那人打撈出來。
這人很年輕,大約二十歲左右,面板被水泡的有些浮腫,身上都是劃破的傷痕,有被利器劃傷的,有被尖石擦傷的,甚至還有些地方像是被猛獸撕咬過一般,甚是駭人。
出奇的是,可這人居然還有呼吸,雖然微弱,但證明還有得救。於是,就把這人抬回了村落。
而這個奄奄一息的年輕人,就是跳入水潭的小貝。
……
“他醒了?”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不是很高大,但黝黑的面板很是結實,引人注目的是他明亮的眼睛,有如鷹隼般犀利。手裡提著一個長長的煙鍋袋子,但並未點燃。
“卡叔,您來了,那我先出去了。”姑娘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您好,我叫莫小貝,感謝您的相救,這兩天麻煩你們了。”小貝略微上移了一下身子,靠在床頭,尷尬的笑了笑。
“不打緊,不打緊,我也就是偶爾來看看,這兩天一直是米依這丫頭照顧你,你得感謝她才對,要不是她發現了你,誰也救不回來啊,呵呵。我叫卡卡,你要不嫌棄就同村里人一樣叫我卡叔好了。”卡卡敲了兩下煙鍋,然後換上新的菸絲。
這個動作讓小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胖子,以及在祭壇下胖子嗅了許久的那根菸。小貝鼻子一酸,緩緩點了點頭,最後把頭沉沉的埋了下去。
“你身上很多傷痕似乎是打鬥而來,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或許能幫上點什麼。”
在這個人的面前,小貝不知道為什麼,感到他身上有五筆的親和力,心理防線也在這一瞬間徹底決堤,於是就把自己的遭遇都與卡叔講了一遍。
包括最後胖子走的那段,小貝已經有些哽咽,但沒有哭,他努力睜大眼睛,他知道一個堅強的人是不會輕易流淚,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他以後如何去面對日後的考驗?他再次把頭埋了下去。
卡叔有節奏的敲打著煙鍋,然後換了一次又一次的菸絲,吧嗒吧嗒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