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用馬大叔的八字起卦,師父卻又對我說,希望這次的事情圓滿結束後,你能夠重拾信心。
原來我這段日子以來,雖然勤勉練習,做事也都積極,但是師父還是看出來第一次的出單讓我信心受挫不小。我知道我早晚都要走出這個狀態,而師父的一句平淡的鼓勵,卻讓我倍感力量。
馬大叔的卦象,也恰恰證實了我最初的猜測。他的卦落在震三宮,正東屬木,用神落三宮,主壯年男子遇事不解,如此事不解,則右側腰腹必有嚴重勞損。簡單的講,假如馬大叔至今沒有意識到那個老大爺是個鬼魂的話,那再多隔一段日子,他的身體就會因為接觸鬼魂的關係而產生陰邪,所謂的陰邪,就會導致身體生病。所以他遇到的這件事,我必須儘快解決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到了望龍門附近,按照馬大叔給我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剃頭攤。這一帶距離我小時候住的地方並不遠,所以在路上偶爾我還能遇到一兩個認識的人。馬大叔早就在那裡等著我了,打過招呼之後我也沒有浪費時間,而是直接在剃頭攤的位置開始召喚兵馬。
這其實是我頭一夜就已經想好的對策,按照一貫的順序,我應該先做了水法,有了一些明確的線索之後,再讓兵馬指路。只不過猖兵比較難以約束,加上本身屬於下等兵馬,所以並不列為九州五嶽之內,距離兵馬持有者越遠,就越難控制,如果被它逃了出去,必然又會害人。這次要查的本身就是亡人之事,而從馬大叔說的情況來看,雖然是老客人,也認識了好幾年了,但卻除了剃頭之外沒有更多交集,馬大叔也不知道這個老人住在哪裡,但是我心想大多數人修剪頭髮,一般不會去很遠,更不要說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大爺,所以這老大爺的家,一定就在附近。
放出兵馬以後,因為老大爺的鬼魂曾經在剃頭攤出現過,並且就在幾天之前,我雖然不能直接察覺到老大爺鬼魂留下的蹤跡,但是我的兵馬卻是可以的。剩下的只需要循著香的煙霧,找到老大爺的家即可。因為家是他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在那兒再做水法,事情基本上也就能夠更加準確了。
但是這大白天的,手裡捧著香,搖著鈴鐺在大街上走,還是有些引人注目的。而在那些年頭,師父都跟我說出門一定穿便裝並且儘可能低調一些,現在咱們和國家的思想不太符合,遇到些激進分子,遭殃的只能是咱們。我當時雖然不懂師父說的是什麼,但是既然他吩咐了我也就照做。所以我問馬大叔借了一條毛巾,包住了自己的頭和嘴巴,雖然只有更加引人注目,但是卻沒人知道我是誰了。
好在這條路並不長,兵馬的指引很快帶著我和馬大叔鑽進了一條小巷子,這條小巷子跟馬大叔擺攤的小巷子差不多,狹長的盡頭後,有一堆矮小的民房。在跨過幾灘因石板路的坑窪不平而積水的小水窪之後,轉角煙霧就停了下來。
我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房子。這根本就算不上上房子,是在斷裂的牆根頂上,隨意搭了幾根梁,然後鋪上了防水布和瓦,以至於整個“屋頂”看上去都是傾斜的。瓦已經碎了不少,露出底下的防水布,門是那種用幾塊稍大的長條形木板釘成的門的形狀,門上有鎖栓,但是卻沒有掛鎖,只是扣上了不讓風把門吹開而已。門邊擺著兩個有缺口的碗,還有一個燒得黑漆漆的金屬罐頭瓶子,這瓶子就放在幾塊磚壘成的小小的灶上。
我心裡突然一陣酸苦,這都解放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有人生活得這麼辛苦?
第二十二章 。一支步槍
轉頭看馬大叔的時候,他也是一臉唏噓的模樣。因為馬大叔曾經坐過牢,這樣的經歷原本也算是不幸了,他可能想過老大爺的日子過得比較艱苦,但是應該不至於艱苦到這樣的地步。
手上的香飄散著煙霧,撞擊著那扇破木門,隨後四下消散。我明白這意思,是要我們進屋。於是我把香插在門口一側,燒了一點錢紙後,就推門進了屋。
屋裡漆黑一片,連個窗戶都沒有,我只能借助從頂棚破爛的縫隙裡滲入的微弱光線,去尋找牆上的電燈開關,但是摸索了很久都沒能夠找到,於是我只能點燃火柴,卻發現這屋裡根本就沒有電燈,地上放著一個手提式的煤油燈,於是我趁著火柴還沒有燒盡,點燃了那盞煤油燈。
微弱的燈光中,原本就不大的屋子裡,一目瞭然。在盡頭那堵牆的牆根下,地上鋪著一層稻草,稻草上是曬乾的粽葉做成的一層防潮墊,在上面,就是一塊髒兮兮的木板。我仔細看了看,那塊木板甚至還不是床板,而是一塊門板。門板上有幾張被拆開展平的化肥料口袋,上邊有個枕頭,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