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敵方的情報,在去送情報的時候,被自己人的流彈給打中了小腿,原本只是射穿了肌肉,但是自己摔倒的時候重心不穩,就把腿給摔斷了。田小芳嘆氣說道,這也是報應吧,我也算因禍得福,能夠回家裡來躲避風頭,誰料到回來之後就屢屢出現這樣的事,看來是我自己的罪,我再怎麼躲也是逃不掉的。
是的,逃不逃是你的事,逃不逃得掉,是鬼的事。眼下的這些線索拼湊出來,情況基本上完整了,之前田小芳第一次發病的時候用竹竿抽打槐樹,這種方式近乎於變態的虐待,我估計她會出現這種情況,首先是受到鬼魂的影響,而槐樹是比較招鬼的,田小芳抽打槐樹,就好比當初那些刑訊逼供的人抽打那個地主一樣,甚至連身份都不曾改變。所以我猜測,當時那個地主,一定被人吊打過,並且打人的工具,極有可能就是鞭子或者竹棍。
然而地主是自己把自己吊死的,上吊一定是拴住脖子讓自己窒息而死,這也對應了之前的卦象上,其中一個指代脖子的部分。而田小芳中了流彈的時間,就是大約個把月左右,這個時間距離地主死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她的中彈受傷,和地主的亡魂有關,但是自打田小芳回村之後,地主的鬼魂隨之也跟著來了,這意味著從死亡的時候開始,地主的鬼魂就一直不曾遠離過田小芳,這就表明,它認為田小芳是害死他的其中一個人。
這顯然是個危險的訊號,如今田小芳雖然虛弱,但並不糊塗,但如果我不管,或早或晚,她必死無疑。因為自殺的亡魂是沒辦法按照常規在四十九日內自行離開的,即便是這些日子裡它已經報仇,到了四十九日之期,它也超脫不了。因為自殺和殺人是同罪的,都是在剝奪生命。所以自殺的人怨氣極重,即便有行里人在,也是很難超度的。久而久之,戾氣不消,冤有頭債有主的規則對於這樣的冤魂來說已經沒有束縛力了,害死了田小芳,還肯定會害到她的家裡人,甚至於全村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問田小芳,從你記得起開始算起,是不是每次發病之後,你都能夠看見那兩個鬼?田小芳說是的,不過跟妹妹說的不一樣,她看見的那兩個人,都是出現在自己窗戶口。我指了指窗戶說,你的意思是說,它們就站在窗外嗎?田小芳說是的。
我心想差不多了,點頭說道,也許我有辦法收拾這兩個鬼魂。田小芳問,怎麼收拾法?我告訴她,就在這裡等它們,等你發病,它們就會來了。
第四十九章 。五方米陣
由於沒有人知道田小芳發病的頻率,所以我也無法預計到底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加上今天我來之前她已經發作過一次,所以很有可能今天就不會再發作了。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讓田小芳自己好好休息,於是就走到外面,告訴田家小女兒,照看好她姐姐,一旦發病,立刻告訴我知道。
我走到外面院子的時候,田德平一臉焦急地看著我,那意思似乎是在問我,情況有沒有進展,女兒有沒有救。進展是一定有的,也是可以救的,不過和田小芳問話的這段過程,卻讓我感到唏噓。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場因果報應,只不過在田小芳的身上發生得特別早罷了。
於是我大致告訴了一下田德平事情的原委,以及我現在基本上確定造成她女兒現在這模樣的,是解放前村裡的那個大地主。因為這件事起初也是田德平在信裡告訴田小芳的,雖然並不是有意要害人,但終究是間接造成了地主的喪命。他聽我說完,久久不語,很顯然,田德平對我沒有說實話,因為他肯定知道自己女兒在城裡的那段日子是在做什麼事,而這些,早在昨天他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就應該跟我說明。
許久以後,田德平一拍大腿,懊惱的說,自己養了個蠢女兒,只想著給組織立功,卻不想想因此害了別人的命。他還說,女兒對這個地主沒有多大印象是真的,因為那地主是民國初年出生的人,歲數比自己都大了十多歲,不過自己小時候,家裡的父輩的確是祖祖輩輩給地主家種地的佃戶,到了自己這輩,雖然依舊是在種地,但是那地主卻並不為難人,如果哪家佃戶因為收成不好而耽誤了交租子,地主也都可以延後再收,為人還是比較和善。以前這山裡鬧過土匪,還是地主自己拿錢請來的時任國軍某師某團來剿匪的。老百姓家裡誰有個生瘡害病,或者紅白喜事,地主也都在幫忙,總的來說,除了地主這政治成分不好之外,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我哼了一聲說,說那麼多也沒用了,這人死了就是死了,區別只在於怎麼個死法。這地主是受不了這份屈辱,懸樑自盡,並且懸樑的地方是在關押犯人的豬圈裡,本來就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