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別的人。
“為什麼要救這麼多人?這是不必要的,甚至是一種浪費。”
強硬的按照計算模型設定,只要五千萬人就可以組成一個正常的社會,並且不影響社會的運作,再造一個大型的承載機械和精密儀器的星際航母就可以了。
他們甚至將地球那些死物的價值高過人命,優渥的生活讓他們忘本,輕賤生命,踐踏別人。這也就是謝星珏為什麼會在最開始選擇喻家的緣故,不僅僅是和喻文卿的交情,萌芽的感情在理性的選擇之後,那時候他們的交集也只有學校這一條線上而已。
但一直在謝星珏心中埋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政治理念。
披著專制皮毛的星盟,在幾家的分食操控之下不可能轉移成為真正的民主制度,擁有權力的人可以做到放權的不多。末日之前地球上,無論哪個國家,辛古也好,新廷也好,甚至包括帝華,都處於一種沒落的體制中。
而一場災難迫使幾個國家聯合起來,形成了今天的星盟,但這遠遠不夠,因為它不夠穩定,在謝星珏心中,甚至比不上一國帝制來的穩恆。
與其拯救僵硬的星盟,不如去打破它,重塑一個新的世界。
然而謝星珏知道,喻文卿必然和自己不一樣,他更擅長去守護,寧願去用一生來維持這種平靜的局面,在幾個勢力中周旋,如同他的大哥喻文淵做到的那樣。
力量強大而慈悲,才不會被當做聖父。喻文卿還沒有成長到那種程度,但假以時日,他會的。
貪狼的力量已經如此,更何況作為主控的鳳凰,想必喻文卿從鳳凰那裡得到的更多。
總有一天政治理念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分歧,因為謝星珏不會放棄心中宏圖。
他只能沉默在喻文卿的安靜之中,這沉默亮如燈盞,簡樸如環。
外界的喧囂彷彿隔著一層消音玻璃,此刻留在謝星珏和喻文卿旁邊的,只有呼吸和沉默。
半晌,謝星珏忽然開口,問了喻文卿一個問題,“你說,什麼才能讓我們恐懼?”
他已經規劃了五年,開始了自己的啟程,而這裡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他無法將喻文卿的反應計算在自己的前路中。
如果明明知道未來有決裂的一天,現在的這些算什麼呢?
喻文卿聽到他的提問輕聲的笑了,似乎是明白他心中的一些艱難抉擇。
“真正讓我們恐懼並會迷惑我們雙眼的……是未知與神秘。”
“面對未知的恐懼,應該如何抉擇?”甜蜜的氣息中此刻言語出現了苦澀。
“生活本身會讓我們驚訝。”喻文卿沉穩的回答讓謝星珏心中鬆了一口氣,“順著內心去尋覓,或者你可以慢慢找到答案。如果最開始的方向沒有錯誤,那就堅定的走下去吧。”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太難,謝星珏心想,從開始我們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註定了不能殊途同歸。
如果未來註定刀劍相向,那麼不妨珍惜現在的平靜時光。人類的歷史上註定了無法擁有長久的和平,他是那個趁勢的魚,靜靜的等待一場風暴,然後在這個世界崛起,再建和平。
說什麼現在阻止都像是一場夢一樣不真實,他阻止不了風暴的到來,何必螳臂當車,不如順勢而上。
如果一場戰爭能夠換取這個世界新的格局,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天色蔚藍,草坪很綠,一切生機盎然,彷彿忽然從自己的世界裡走了出來,謝星珏聞到了空氣中青草的氣息,和大地的質樸。
伊斯祖爾M星系的中央恆星還可以再發光百億年,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
再等十二個小時,星辰就會初上,這裡會是另一番場景,但依舊漂亮,人們在看似平靜的社會中依舊迷茫的活下去,大的局勢對這些人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他們要的只是好好的活下去。
政治並不看重過程或者制度,人們看的,只是一個結果,能不能讓他們平安,健康,寧靜的生活下去。
半年之後兩千萬人將遷移到腓特烈西亞,謝星珏將“被分配”一些貴族門閥,協同治理。
軍政一體,相互鉗制。
唯獨那些能嗅到不一樣味道的人,偷偷的伸出自己的手,將光亮遮住。博弈的過程,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謝星珏呼了一口氣,將胸中那些沉悶吐出來,重新接納新鮮的空氣,“喻文卿。”
“嗯?”喻文卿側身環住他,兩人躺在草坪上,面對面,眼神碰撞。
喻文卿的眼睛彷彿容納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