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仁舉摸索著自己皮襖的夾層,摸了半天,摸了幾片金葉子來,直接遞給土匪老大:“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所以,只能留給你們這些,這些錢足夠你們回老家,買房置地了,重新開始生活了。”
五個土匪都很吃驚,互相對視著,土匪老大也沒有去接,只是皺眉道:“財不外露這個道理你不懂嗎?你就不怕我們真把你殺了,搶光你身上剩下的金葉子?”
刑仁舉將那些金葉子放在地上,然後雙手一展:“好呀,來吧。”
土匪老大遲疑了下,抓起金葉子,塞進自己的布袋中:“多謝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還不知道恩人的尊姓大名,是什麼地方的人,以後兄弟們報恩也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你。”
刑仁舉俯身撿起自己的包裹,抖了抖灰塵,綁在身上:“我叫刑仁舉,沒有家,將來也不會有家,也不需要你們報恩,你們記住一句話就行了——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說完,刑仁舉迎著風大步離開。
五個土匪站在那,看著刑仁舉越走越遠,土匪老大將金葉子摸出來,均分給其他四個人,然後問:“現在咱們有錢了,他說得對,這筆錢不少,足夠咱們衣錦還鄉了,以後你們怎麼打算?”
老二遲疑了下道:“我想回上海,我想繼續唸書。”
老三道:“大哥,咱們也回家吧,我早就想家了。”
老五想了想道:“我想先回廣東,再去香港,我有親戚在香港,我準備投奔他,然後跑船去。”
老大點頭,看著唯獨沒說話的老四,問:“老四,你呢?你怎麼打算?”
老四則看向刑仁舉離開的方向:“我想跟著那個人。”
其他人聞言,都很詫異,老大問:“為什麼?”
“不知道。”老四皺眉道,“我以前對你們說過吧,我要往這邊來,是因為我以前的師父說,我這命大利北方,說我會在北方遇貴人,我不知道是西北還是東北,所以聽你們說要來蒙古,就稀裡糊塗地跟過來了,剛才遇到他,聽到他說話,我覺得,他應該就是我師父說的那個貴人。”
老二笑了:“老四,你還真信你師父的話呀?讓你多讀點書,少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老五搭腔道:“對呀,四哥,你以前不還給我說過,你們當兵的時候,有個人老說自己命硬,結果上戰場第一天腦袋就被打爆了。”
老大示意大家都別說了:“自己的路自己走,老四要想跟著恩人,那是他自己的事。”
老四勉強笑了笑:“大哥,我家人都被劉文輝那個王八蛋給殺了,房沒了,地也沒了,什麼都沒有了,我離開四川的時候,就沒打算再回去,所以,我決定跟著師父的話走,大力北方,我去追隨他吧。”
老大點頭:“不過,人家會收你嗎?”
老四狡猾一笑:“他會的,我有辦法。”
老四說完,與其他四個兄弟分別擁抱,帶著自己那可憐的行李,以及那匹走起路來都四下晃盪的瘦馬去追趕還沒有走遠的刑仁舉。
其他四兄弟在老四走後,也約定一起先回到最近的小鎮,休息兩天之後,再一起離開這片他們原本就不想久呆的草原。
老四那匹馬雖然跑得很慢,但也很快追上了步行的刑仁舉。在距離刑仁舉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他翻身下馬,牽著馬跑了上前,與刑仁舉並行在一起,直接自我介紹道:“我姓唐,叫唐於道,刑師父,您收我當徒弟吧。”
刑仁舉停下來,上下打量了下唐於道,笑了笑,也不說什麼,繼續向前走。
唐於道也不尷尬,也只是笑了笑,再不說什麼,但還是牽馬跟著刑仁舉。
又朝前走了大概一里多路,唐於道牽著馬走在了刑仁舉的前方,又走了一會兒後,刑仁舉停下來,問:“你是要跟著我,還是要給我指路?”
唐於道轉身,咧嘴笑了:“刑師父,我知道,您要回到先前我們找到你的地方,因為你還有事沒做完,而且你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你在那個洞中爬了一會兒,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後,又倒退了回來,故意讓我們抓住。”
刑仁舉面無表情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唐於道立即回答:“現在才是辰時,這個季節這裡的日出時間為卯時,你如果要找到那個洞口,在黑夜中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要在日升之後進行,而我們路過那裡,找到你的時候,也是卯時,換言之,你不可能早於那個時間段找到那個洞並鑽進去。”
“好推理。”刑仁舉臉上有了笑意,“你以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