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仁舉離開村子的過程中,發現途徑的所有農家小院都打掃得十分乾淨,而且每家門戶的門上都用石灰寫了一個“井”字。
刑仁舉一路走一路搖頭,在快走出村口的那一刻,他停了下來,看著村口那塊寫有村名的石碑上也用石灰寫著一個“井”字,而“井”字下面“蔡村”二字已經模糊不清。
“蔡村?”刑仁舉蹲下來看著,“這個‘井’字又是什麼意思?”
也許是因為曾經在北洋政府時期當過多年警察的關係,刑仁舉對奇怪的事情十分敏感,加之他想找到那個救自己的人,親口道個謝謝,所以,在略微思考後,揹著行囊朝著村中走去。
進村時,太陽已經落山,但鑼聲依然在有節奏地敲打著,這讓原本就悶熱的夜晚更加使人浮躁,就在刑仁舉快走到村落中心時,鑼聲突然變得很急,緊接著嗩吶,皮鼓和其他敲打吹奏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響徹整個村落,讓刑仁舉立即捂住耳朵,朝著一側跑去。
原本想要躲避再前進的刑仁舉,發現那些雜音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只得捂著耳朵繼續前進,終於在跑到一個寬敞的曬糧平壩前時,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一百來個穿著灰色麻衣,神情呆滯的村民站在平壩之上,圍著平壩西面山坡上搭建起來的簡易戲臺。
而戲臺之上的所謂表演者們則是一群打扮的稀奇古怪,有些穿著戲服,有些穿著白衣,臉上畫著各式臉譜的人。這群人拿著各式的樂器在那毫無章法地敲鑼打鼓,吹拉彈唱。
刑仁舉躲在平壩後方的一堵矮牆處,捂住耳朵,仔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在這種喧鬧的環境下,自己都煩躁得想上前將戲臺砸個稀爛,為何下面的村民相反表現得那麼呆滯?難道他們都是一群聾啞人?
不可能呀,自己先前問那女孩兒路的時候,她明明能聽到的。
刑仁舉在人群之中尋找著,終於發現站在人群最外圍的那個女孩兒,藉著周圍火把的光芒,刑仁舉發現這個女孩兒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得去檢視下那戲臺上面到底是什麼人。刑仁舉打定主意之後,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堅持著沿著矮牆朝著山坡之上潛行而去,就在他剛靠近戲臺的那一刻,卻聞到一股牲畜糞便的氣味。
鑽進戲臺底部的刑仁舉驚訝地發現,在戲臺下面綁著無數的雞鴨牛羊豬等牲畜,弄得戲臺周圍是臭氣熏天,而戲班子的吹打聲也掩飾了下方牲畜的叫聲。
最寧人驚訝的是,刑仁舉還在戲臺下方的中心部位發現了一口井,而這口井的井口比普通井還要大數倍,直徑至少接近四米,從井口之中還往外一股股地冒著寒氣。
刑仁舉繞開跟前的那頭牛,朝著那井口走去,想要搞清楚那口井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在他剛走到井口的時候,腳下卻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緊接著地上爬起來一個穿著戲服,畫著白色臉譜的人,用四川話問道:“哪個?”
刑仁舉反應極快,遲疑了下,立即也用四川話回應:“我!”
“你似哪個?”那人再問,湊近去看刑仁舉,就再他還沒看清楚刑仁舉面容的時候,就被刑仁舉抬手一託,擊打在下顎處,緊接著抬起膝蓋重擊他的腹部,將其直接打暈。
打暈那人之後,原本刑仁舉想搜身順便看下那口大井時,戲臺上的敲打卻突然間停止了,隨後他聽到戲臺上方那些人走動的聲音,擔心他們會下來檢視,立即跑出戲臺外面,潛伏在矮牆後方的陰影之中,目不轉睛地看著戲臺下方。
戲臺上面的人果然走下來了,但卻是手牽手圍著戲臺周圍,口中低聲唸叨著什麼,像是經文,又像是咒語,總之在這個沒有月亮的黑夜之中聽起來十分詭異,讓人膽寒。
刑仁舉數著那些演奏者的人數,數來數去發現一共只有30人,而這30人明顯與戲臺下面“聽戲”的那些村民的精神狀態完全不同,有些人還帶著笑容與旁邊的人在那說笑,但很快就被一個穿著寬大麻衣,長髮披肩,有著銀白色眉毛的老者給喝斥住。
刑仁舉皺眉看著,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又在做什麼,戲臺下面的那口井是做什麼的?這個井與村民門口用石灰上寫的那個“井”字意思相同嗎?
此時,那個詭異的老者撩開戲臺底部圍住的白布走了進去,緊接著下方的村民也陸續呆滯地散開,其中兩個演奏者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也走進了戲臺底部。
刑仁舉有不好的預感,正準備再靠近點去看的時候,自己的腳踝卻被一隻手抓住了。
刑仁舉一驚,單腳一收一踹,踹翻抓住自己腳踝那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