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轉身,走到隆起的土坡前,定睛一瞅,魂都快嚇飛了。
秦劍之墓,再看緊挨著的,張力之墓,再看上面的墓文,卒於XX年七月初四丑時。
我一看手錶,正是三點左右,可不是丑時,合著我倆已經死了?
草,這哪孫子這麼缺德,咱哥倆還活的好好的,碑都立好了,菜花不爽罵了起來。
我指著那高高隆起的土堆,心驚膽顫道:“兄弟,別告訴我,咱哥倆就躺在這下面。”
菜花也有些怕了,他雖然修習術法多年,這種詭異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遠遠比上次劉師公設我倆人的冥身更可怕,誰知道這底下埋的是誰?又是誰在這裡給我倆提前定了死期,設了墳墓。
秦哥,你揹著封老頭,我來挖墳!先挖我自己的,看能出個啥?菜花把封先生放在我背上,在手心啐了口唾沫,催動真氣,雙手快速的扒起來。
越往下面扒,我倆的心情越緊張,慢慢的衣角露了出來,菜花停了下來,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很是惶恐。
我吞了口唾沫,向他點了點頭,他咬牙繼續埋頭深挖,慢慢的,那具屍體的輪廓出來了,絡腮鬍須、大眼睛,臉色蒼白青紫,可不正是菜花。
啊!菜花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飛快的用腳往墳坑裡填土。
“呼呼!”我倒抽了一口氣涼氣,放下封二,一把拉住激動的菜花。
“你他媽慌什麼,反正已經到了這鬼地方,咱倆都是將死之人,你怕啥啊?”我強作鎮定的安慰菜花,走到墳坑邊,撥掉土。
菜花的屍體很冰冷,屍體僵硬,脖子上有一道紫青的淤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他是被勒死的。
菜花,你被人勒死了?我皺眉問道,既感覺到恐懼,又感覺荒唐。
菜花說,我他媽不活的好好的麼?這什麼鳥地方,太幾把邪門了。說到這,他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
秦哥,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咋死的吧,真他娘晦氣,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戲弄老子,我非滅了他祖宗十八代,菜花罵罵咧咧道。
我走到自己的墳頭,心裡說不出的緊張,又害怕看到另一個我慘死在坑裡,又忍不住內心的好奇。
糾結了一陣,菜花不爽的推開我,還說我別慌,瞧你這慫樣,站開,老子來草了它。
說完,菜花開始刨墳,片刻後,墳地被刨開了,我居然穿著一身大紅喜服,就是那種民國時期新郎穿的大紅襖,胸前還掛著紅花,嘴角洋溢著甜蜜的微笑。
這,這,媽的,我被人勒死,你倒好,還當上新郎了,不會是精盡人亡而死吧。菜花幸災樂禍的嘲諷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看著墳墓裡自己那張蒼白、憔悴的臉,撇嘴說,搞不好還真是這樣的。
現在咋辦啊,菜花問。
要不咱倆揹著屍體往回走得了,萬一出了個啥狀況還有個救,我想了想道。
幾把,背了屍體,誰來扛這老頭?再說了,還不見得這就是咱倆,搞不好就是一個邪門的障眼法,你看咱哥倆不是好好的麼?菜花說到這用力的拍了拍胸口。
拍了兩下,他就發現不對勁了,不管怎麼拍,就像是在拍打空氣一樣。
我一看,這邪門的,趕緊在我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啪!我再扇了菜花一掌,耳光清脆,菜花被我這狠狠的一巴掌差點扇進墳坑,跳起來踹了我一腳,“我草,你打我幹嘛?”
我是想看你他媽到底是人是鬼,疼嗎?
菜花捂著臉,忿然道,老子的金牙都差點掉了,你他媽說疼不?
疼就好,這說明咱倆還活著!我摸出香菸,燒了道符,吸了幾口遞給了菜花。
煙已經剩的不多了,這玩意就是精神上的強心劑,關鍵時候,還用得著,得省著點抽。
菜花呼呼的抽到只剩菸屁股,才不舍的丟掉,“咋辦?”
我想了想說,先埋著吧,回頭真有啥事,再來挖也不遲,我看這跟冷凍庫似的,三兩天壞不了。
也只能這樣了!菜花邊填土邊直罵晦氣。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詭異的事情,我和菜花心涼了半截,填了墳,心裡直打鼓,背上封先生繼續往前走。
哎,若是封先生是清醒的還能指點一二,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菜花邊走邊道。
我看了看錶說,麼事,就快天亮了,等天亮了有光,自然就能分辨方向走出這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