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八公死了,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受,這是與封先生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封先生死的時候,我感覺天都塌了,八公死,我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心裡像是舒了口氣。
因為,死人是絕對不會坑人的,說到底,從潛龍尺開始,再到老君印,我已經對八公不那麼信任了。
饒是如此,我依然恭恭敬敬的給八公遺體鞠躬了三次,表示我對他傳業、授藝,多次救命的感激與尊敬。
菜花在一旁咬著香菸,雙手撓著頭髮,滿臉的迷茫與無奈,他跟我一樣,八公死,好多事情都斷了,毫不客氣的說,他死的不是時候。
“小月,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我輕輕攬著悲傷的小月,安慰道。
“我不僅僅是為八公的死悲傷……”小月輕輕掙脫我,用衣袖擦乾眼淚,吸了口氣說:“秦劍,明天我就回水月齋了,你要小心身邊的每一個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
“不等葬禮過後嗎?”我有些難過的問她。
“不等了!”她頭也不回的走出竹屋。
“那以後還會能再見到你嗎?”我喊道。
“有緣再會吧。”小月的聲音從空曠的竹林中傳來。
我隱約聽到了大頭的低鳴,看來小月把那隻老烏龜也給帶走了。
“這,這怎麼回事,師父!師父呀!”
張明修等人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在八公的遺體前跪成一排,老淚縱橫,拜地慟哭。
“夜君,師父他老人家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張明修有些惱怒的指著地上殘留的錦衣衛服,喝問我。
八公的死,小月的離去,我心裡也是窩著一肚子火,衝他大吼道:“我怎麼知道,枉你龍虎山還是天下有數的大派,堂堂後殿,來了這麼多高手,你們的守衛都是瞎子嗎?”
張明修鬍鬚顫抖,激動道:“不可能!竹山是龍虎山歷代掌教天師居住之地,有張陵祖師爺設的龍虎法陣,妖鬼莫不敢近,莫說是區區幾個陰鬼,就算是大羅神仙要進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掌教師兄說的對,這陣法是專門限制山鬼、妖魔的,就是怕他們擾亂掌門清修,陰鬼絕不可能進來,夜君,我希望你能給龍虎山,給玄門一個解釋。”另一人冷冷問道。
“怎麼了,你們想以下犯上?都他媽注意言辭、口氣。”菜花長刀一震,冷喝道。
我畢竟是八公親自指認的閻君,玄門無可撼動的地位,張明修幾人雖然有火,也只能硬吞了下去。
“錦衣衛的事情,我會追查到底,屆時我會給龍虎山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先把閻君的後事操辦好!”我示意菜花不用激動,轉過身對張明修道。
說完,我給菜花使了個眼神,轉身離開。
離開竹屋,張明修等人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整個龍虎山籠罩在愁雲慘霧裡。
“奶奶個腿的,老子剛去要喪魂錐,八公就死了,也死的太他娘及時了吧。”回到房間,菜花怒不可遏道。
我嘆了口氣道:“菜花,人都死了,你就別埋怨八公,回頭咱們想辦法找找吧。”
“不是,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我師父被他帶走,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又作何解釋,治病、治病別把人給治沒了。”菜花對八公的死是很有脾氣的。
“是挺巧的,我原本還指望他傳我太公秘術,怎料遺言就交代了一句去拿老君印,其他隻字未提。”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咬著煙,茫然的看著屋頂。
“張明修不是說過了嗎?鬼怪是進不了竹山的,錦衣衛怎麼進去的,我看許顯純是有些本事,但還沒大到能破張天師的護山印吧,真他媽邪了門了。”菜花道。
“別急,只要咱們從錦衣衛入手,或許就能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至於喪魂錐和陰前輩,只能咱們慢慢找了。”我道。
“這夥錦衣衛什麼來頭,尤其是那個許顯純,還有什麼閹狗、廠公?”菜花問我。
我絞盡腦汁想了想道:“莫不是魏忠賢手下的五虎之一?如果我沒記錯魏閹手下有不少爪牙,崔呈秀、許顯純、田爾耕都是他手下的人渣,從這些錦衣衛的穿著來看,倒與那個年份,有那麼幾分相似。”
“魏忠賢?如此一說,肯定是錯不了了,這閹人遺臭萬年,名頭大的很,怪不得這夥人看起來妖不妖,鬼不鬼的,原來都是受了閹人的影響,我知道這夥人是怎麼冒出來的了。”菜花摸著絡腮鬍須,想了想道。
“什麼情況?”我問。
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