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說,這三具屍體是原始位置了?”我問。
彭科長用鐳射筆指著大螢幕,說:“史大的屍體倒伏在離床兩米的地方,史二的屍體壓在史三的屍體上,都倒伏在床上。三人衣著都是完整的。”
“看起來,像是史二在保護史三。”大寶說。
“我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彭科長說,“既然案發現場在史三家,兇手很有可能是衝著史三來的。史大、史二可能是偶然發現了這個情況,在搏鬥中,史二壓在史三身體上保護他。但是這並沒有起什麼作用,最終三人都死亡了。”
“也就是說,排查重點應該是史三的矛盾關係了?”我說,“死者是男人,衣著完整,不存在劫色;死者家窮成這樣了,也不存在劫財;那麼,只有因矛盾關係引發的謀人嘍?”
“可是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彭科長說,“因為三人身上都有血,開始我們想得簡單,但是一屍檢,就發現不對了。”
“怎麼了?”我問。
“這個還是讓仇法醫來介紹吧。”彭科長說。
仇法醫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接著話茬兒說道:“我們出勘現場的時候,是下午1點鐘。在開啟現場通道以後,我們法醫就接觸到了屍體。屍體的屍僵非常堅硬,應該是死亡十幾個小時左右吧。史大的面部有噴濺狀血跡,還不少。史二的衣服前襟、褲子前面全部都是血跡。史三是光著膀子的,可以看到頸部、胸部有不少刀砍傷,面板也沾染了大量的血跡。”
“都是刀傷嗎?”我急著問。
仇法醫一臉神秘,說:“別急,精彩的在後面。經過屍體解剖,史三因為頸部、胸前多處刀砍傷,失血性休克而死亡,這一點沒問題。但是,史大和史二,我們都沒有找到死因。”
“沒有找到死因?”我吃了一驚,“什麼叫沒找到死因?不是有刀砍傷嗎?”
“我可一直沒說史大、史二身上有刀砍傷。”仇法醫說,“史大、史二身上確實都沾染了血跡,但是把他們的衣物去除以後,全身面板都是完好的,沒有創口,沒有失血。後來經過DNA檢驗,兩人身上的血跡,也都是史三的。”
“那中毒呢?”我說,“排查中毒了沒有?”
“我們經過非常仔細的屍檢,排除了史大、史二是機械性損傷、顱腦損傷、機械性窒息死亡後,都認為兩名死者是中毒死亡。我們猜測是不是兇手在飯或者水裡下毒了,導致三人中毒。”仇法醫說,“在史三中毒前,又砍傷了他。雖然史大、史二來保護史三,但是終因毒效發作而死在了現場。
“所以呢?”我瞪著眼睛說。
“可是經過反覆毒物檢驗,我們並沒有在死者的胃壁組織、胃內容物和肝臟裡發現有毒物或毒品。”仇法醫說,“毒物檢驗部門給我們確定的結論是,排除死者有中毒的跡象,排除死者系毒物、毒品中毒而死亡。”
我感覺自己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彭科長補充道:“更邪門的是,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把菜刀,這把菜刀經過村民的辨認,就是死者史三家裡的菜刀。”
“這個不邪門啊,就地取材嘛。”林濤說。
彭科長搖搖頭,說:“菜刀上,除了史三的血,我們沒有檢出別人的DNA和指紋。”
“這個也可以解釋。”林濤說,“一旦血跡浸染了刀柄,就會覆蓋、汙染兇手的DNA和指紋,檢不出來也正常。”
“刀柄上檢不出其他人的物質也就算了。”彭科長說,“但是透過我們痕跡部門對現場的勘查,除了史大、史二和史三的足跡,居然沒有發現第四人的足跡。”
“這也不邪門。”林濤說,“載體不好,檢不出足跡也正常。”
“不。”彭科長說,“現場不是水泥地,是泥土地面。前不久一直在下雨,所以現場地面很軟,一踩就是一個坑,足跡肯定會留下。比如在房子的門口,就可以找到所有到過現場門口的群眾的足跡,也找到了史二老婆的足跡。史二老婆肯定是找不到史二,來史三家找,在門口看到這一切,所以發癲了。村民們沒有人進入現場,透過足跡也都印證了。就連進入現場的民警,鞋套足跡也都找到了。”
“這……”林濤一時語塞。
彭科長說:“除非兇手會飛,不用走的。現場勘查完畢以後,在我們的技術員之間都傳著一些謠言,說什麼兄弟三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神仙,所以都要給弄死。資訊不知道怎麼透露出去一些,加上之前史二老婆的突然發癲,所以老百姓之間傳得更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