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告訴自己,因為我現在並不相信巧合。
而且我更相信現在的瘋子很有問題,他並不是我所熟知的瘋子,而完全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這裡面的究竟我說不上來,或許是受了什麼催眠之類的,總之可能是讓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一類事情。
瘋子帶著我繞了一大個圈,已經從薩迦寺所在的後山來到了山下,這裡一片荒蕪,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盡是一片迷濛的昏暗,我這才意識到,我就這樣摸黑跟著瘋子過來的,這一路上竟然都沒有察覺周圍的地形。
又走了不遠,我終於看見了在黑暗中閃爍著一點微光,在這昏暗中格外地醒目,我看過去,這應該是一座木屋,即便不是木屋,也應該是一座茅屋。
最後到了邊上,我終於確定這是一座小木屋,燈光應該是煤油燈的光,我環顧一遍四周,周圍一片荒蕪,除了這座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這裡,再無其他,甚至就連一棵樹都沒有。
到了小木屋門口,瘋子突然停下來,他用我所不熟悉的語氣說道:“他就在裡面,你一個人進去,我在外面替你們守著。”
我看著這個荒蕪而貧瘠的地方,心中已經警惕了起來,我問瘋子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因為周圍迷迷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想著這裡不是什麼無人區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而瘋子是和我同時來到這裡的,他就這麼輕車熟路地帶著我過來了,讓我始終覺得不正常。因為在來日喀則的時候,我明明記得瘋子和我說過,他是第一次來這裡,而這一路上他都和我在一起,他知道這裡,我不可能不知道。
瘋子聽到我的問題,他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可當我看到他的眼睛時候卻猛地覺得心上一冷,同時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頓時縈繞在心頭,我身子猛地一哆嗦,情不自禁地開口:“瘋子,你……”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瘋子給打斷,他說:“我們時間不多,你趕緊進去吧。”
說完他就兀自走到了小木屋十來米開外,頭也不回,我看他一眼終於伸手輕輕推開了小木屋。
隨著木門被推開,小木屋裡微弱的燈光徐徐打在我身上,我環視一遍,木屋裡面簡單而狹小,和我在外面所設想的大小一樣。裡面只有一張木桌,木桌旁則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坐著,身子佝僂,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
而因為他的頭低著,我看不清他的大致輪廓,因此一時間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蔣。
我就這樣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也沒有退出來,就這樣站著。
大約是他察覺到了門響,但是卻並沒有任何動作,於是發出低沉而老邁的聲音,他說道:“何遠,你來了。”
這個聲音很陌生,我發誓我從未聽過這個聲音,於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之前我猜測蔣可能是我身邊很熟悉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我的這個猜測似乎是錯了。
我於是走進木屋裡,將門關上,站定了問道:“你是蔣?”
他沒有回答我,甚至是連一絲一毫的動作都沒有,他就那樣背對著我,就像一尊雕像一樣,我耐心地等著他回答我,因為我知道他會回答,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果真,良久之後他終於開口說:“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你急著找他?”
聽他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卻覺得無言以對,說實話我並沒有在找蔣,日喀則的這些事雖然都和蔣有關係,但又似乎沒有關係,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見蔣,或者說蔣為什麼要見我,所以聽到他這樣問我之後,我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這人始終沒有回頭,他說:“我不是蔣,但我如果不這樣說,你就不會來見我,因為你對我的疑心太重,只怕以我的身份見了你,你也不會認真聽我想要對你說的話。”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一動,然後問道:“那你是誰?”
他這次卻笑起來,而且笑的很吃力,像是笑著笑著就會斷氣了一般,但是這聲音卻猛地出現在腦海中,這個聲音,我聽過。我只聽他說:“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再問,何遠,你是聰明人,我從你稍稍猶豫的語氣裡已經聽出來了。”
我也不掩飾,於是說道:“海爾藏?”
他這才回過頭來,我看見的是一張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臉,說實話,在看到的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重新看見了王大頭的感覺,因為他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當然,他不可能是王大頭,因為從身形這些我能區分開來,只是他們臉龐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