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只是這樣想想,並沒有打算去移動了看看,可是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我忽然看到整個平臺裡的光線猛地一暗,我只看見一盞長明燈忽然滅了,而且接著我就看見它竟然在緩緩轉動。與此同時,我只聽見“隆隆”的聲音從腳下傳出來,只見原本契合的天衣無縫的地下石板忽然有一塊往下塌陷下去,立刻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來。
見此情景我趕緊去拿工兵鏟,可是還不等我動身,我就看見一個身影忽然從開啟的口子裡躍了出來,我冷不防他就這樣出來了,於是本能地往後退了一些,可是等我看見這人的時候卻驚異地出聲道:“薛,你怎麼會從下面出來!”
薛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地走到已經熄滅的長明燈邊上,我看見他轉了轉長明燈,已經熄滅的長明燈頓時再次明亮起來,接著沉下去的石塊立刻升起來,將這個開口堵死,只是在石塊升起來的時候我卻看見黑洞洞的洞口下面似乎站著一個人,我沒看清楚,我只感到他一直在看著我,我聽到一個就像耳語一樣的聲音從洞口裡面傳出來:“何遠,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洞口重新變成地面,只是我的視線卻怎麼也沒有移開,我並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我只是看見了一雙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只是那個聲音卻如同回聲一樣在我的腦海裡不斷迴響著,經久不絕。
後來還是薛拍了我肩膀我才回過神來,他問我:“你在看什麼?”
我恍然回過神來,於是說道:“沒什麼,你怎麼會在下面?”
薛卻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你看見他了是不是?你看見了?”
我見薛這樣問,於是才問道:“他是誰?”
薛卻追問我道:“他和你說什麼了沒有?”
我覺得既然薛這樣問那應該就是十分緊要的事,於是說道:“他說我逃不掉的。”
薛就不說話了,然後我聽見他說:“我應該提醒你不要接近洞口的,是我疏忽了,不能讓他見到你的!”
我問:“他倒底是誰?”
薛卻不說話了,然後他的視線轉移到在墓碑上靠著的十三,然後問我:“十三怎麼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過來,然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地看著薛說:“十三受了傷,你救救他吧。”
薛說:“他倒底怎麼了?”
我於是將在這裡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給薛,薛一直都靜靜地聽著,只是在聽到十三用玉印驅散這些屍影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然後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他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還敢去動用玉印。”
我聽出薛話裡的端倪,直覺告訴我薛知道十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剛想問,薛已經欠身檢查十三的傷勢,我見他翻了十三的眼皮,又從他肩膀處一直一寸寸地掐著將整個脊椎都掐了一遍,然後才告訴我說:“不用擔心,只是體力透支過度,休息之後就會好的。”
我卻不解地問道:“既然只是體力透支,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吐出一口血來,我也有過體力透支的情況,可是卻沒有像他吐出血來啊。”
薛說:“吐血是因為他的能力無法掌控玉印而強行要使用所造成的,對他的身子來說不打緊的。”
我卻覺得奇怪,不禁問道:“他不是蔣嗎,玉印是他的印章,他怎麼會無法號令?”
薛卻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沉默了,我覺得薛似乎有話要說,但是生生被嚥了下去,我覺得他是想告訴我的,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不說了,我於是說道:“十三究竟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他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將視線移到十三的臉上,然後緩緩說道:“他已經不是蔣了。”
我不解,繼續問道:“他怎麼忽然之間就不是蔣了?”
薛說:“你說你看見他背上的十字烙印了,那就是被驅逐出十殿閻羅的標記,這個印記只要印下去,就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十殿閻羅中的一員。”
我說:“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有人暗算他的,可又會是什麼人?”
薛說:“不是暗算,是他自己說不想再做蔣的。”
我更驚訝道:“是他自己說的?”
薛說:“可是十殿閻羅哪有說退出就退出的道理,蔣這樣做只怕也是用足了籌碼,否則不會被驅逐了身份還能活著。”
我忽然看著薛,不解地問道:“十殿閻羅不是聽命於你的嗎?”
薛這才看向我,然後搖了搖頭說:“嚴格上說我只是一箇中間傳話的人,十閻羅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