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
“行呀,曹軍怎麼進的鄴城,我可是清清楚楚,你們要想知道,問我就對了。至於這裡,你都佈置得這麼好了,我什麼都可以不用管,直接住下就成了。”
張昭、諸葛瑾、步騭、周泰、凌操等看見孫策帶著我進來,都站起笑著上前打招呼。我心裡清楚,他們中間真正打心眼裡看的起我的人,也沒有幾個,只是一些感激還是有的。我自然要很禮貌,很熱情地和每個人寒酸幾句。
等招呼都打完了,孫策也落座說道:“子布先生,你們要問子云什麼,就問吧。曲阿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他笑著看我一眼:“子云不讓你們說謝字,我這裡又找不到地縫給他鑽。”
我臉上有些發燒:“伯符,你真是的,這話都要說出來。嘿嘿,我知道各位先生將軍們要問我什麼,不就是曹大人大敗袁大人的事情嘛。這個過程,我不是非常清楚,可曹軍怎麼進的鄴城,我就清楚地很了。話說袁大人在黎陽……”
張昭一擺手:“停,停,停。子云,你來講故事呀?當我們都是白痴不成?”
我嘿嘿一笑:“嘿,我可不敢。只是伯符說你們想聽北方的故事,我就貧嘴了點。”
孫策撲哧笑了出來:“子云,我讓你說北方的戰事,不是故事,你歪念什麼?”
我也笑了起來:“對你們來說是戰事,對我來說就是故事。”
這句話一說,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笑著嘆氣搖頭。當我是說孩子話嗎:“哼,你們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打仗,戰爭,戰爭。打仗有什麼好,只苦了老百姓。等一場殘酷的戰爭過去了,面對殘垣斷壁,親人的屍骨,他們能怎麼樣?還不是痛過了,哭過了,就當自己經歷了一個悲慘的故事。”
孫策不笑了,張昭等人有的也是一臉悽苦,比如朱治;有的則是無所謂,比如凌操;張昭、步騭則是一幅若有所思地神情。我也不再說話,臉上的神情想來也不怎麼好,因為話是這樣說,可鄴城那幾萬將士的性命可算得上是我親手斷送的。雖說是敵我雙方的鬥爭,可我並不是一個嗜血成性的人,不可能做到良心寧靜,波瀾不驚。況且,以後的南北之戰,今天在座的,又有多少人會成為我手中的厲鬼冤魂?或者,我會死在他們之中一個人的手裡。命運,誰能說得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步騭首先打破了比較沉悶的氣氛:“天下大亂,以殺止殺,也不是什麼壞事。現在的殘忍也是為了以後的仁慈,趙如,你如此聰明的人,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放下心中的傷感,苦笑了一下:“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身逢亂世,你不殺人,別人或許就能要了你的命。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都認為自己比別人強?為什麼每個人都不原意臣服在別人帳下?如果少一些參與爭霸的人,這天下會不會早點結束亂世呢?”
孫策聽了我的話,突然長身而起:“子云,你記得那個姑娘說得話嗎?她不是問過你,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愛打仗?我現在回答你,身為男兒,立於天地之間,就要憑藉自己的本事做個頂天立地的人,我不會屈服於任何人。”
我幽幽地嘆口氣,這樣一來,我們註定要成為敵人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個商人,不想說這些了。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都不會瞞了你們。”
我這樣說了,張昭他們也不客氣,各人關注的問題都不一樣,有關注曹軍怎樣進城的,有關注審配為何全軍覆沒的,有關注曹操下一步動向的,還有關注袁氏兄弟走向的。我當然要盡其所能,怎樣把事情說得精彩熱鬧,又不會說出一個商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等所有的一切都說的差不多了,張昭才皺著眉頭問我:“子云,曹軍真有那麼強大?一萬人就能殺了袁軍五六萬的人馬?我們得到的訊息,袁熙至少帶了五萬多人馬回鄴城。”
我猛點頭:“一點不假,三公子的五萬人馬真的被呂溫侯帶的不到一萬人馬給打得抱頭鼠竄。其實,也不是袁軍就那麼笨,要知道,審大人帶出城的長槍列陣,殺了曹大人的精兵虎豹騎不少人呢!我給你們說,袁大人的這三個兒子,實在是笨,大敵當前,兩兄弟都還在互相掐架,怎麼勸都勸不住。一個鬧肚子,都懷疑是對方下毒,還能有個好?唉,別說他們這麼大的人家了,就是一般百姓家,誰攤上這兩兒子,那家也保不住。三公子打他哥倒是挺勇猛的,可惜就會窩裡鬥,遇上真格的,別說他手下,就他自己,才看到呂溫侯,就撒丫子開跑了。你們說說,這主帥都跑得沒影了,五萬人馬,十萬人馬也撐不住,不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