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方的石壁上有個洞口,洞口有幾叢枯藤荒草,生得兀突古怪,正對應懸棺群佈局指迷之處,在幾百米高地峽底用望遠鏡也不易找到,我們雖然不太擅長搬山卸嶺那套“觀泥痕、辨草色”的本事,卻多曾聽過其中明堂,知道陡崖峭壁上荒草叢生,不是尋常地跡象。
我想下去探探究竟,卻被Shirley楊攔住,她仗著身子虎爪”攀住峭壁,冒險下去偵察,發現洞內有人工雕琢的痕跡,望內是一道巨型石門,外邊落了許多泥土,使得雜草叢生,把石門遮得嚴嚴密密,石門俑道前,有許多石槽斷木,可能以前曾有寬闊的棧道相通。如今都已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一些殘跡。
我對孫教授說:“看來咱們認定的方向沒錯,對面的懸棺群果然有,這隱藏在峭壁上的石門裡,八成是通往地仙的必經之路,趁著天還沒黑,先進去看看再說。”
我和胖子等人,當即分別從鳥道上攀下去,鑽進鑿壁而開的門洞裡,打亮了手電筒一看。只見巨石的門樑上,雕刻有猙獰萬狀地“烏羊”異獸,洞中石門早已倒塌多年,裡面廊道曲折幽深,用“狼眼手電筒”照不見盡頭,我便將“飛虎爪”重新收了,讓大夥迅速檢查了一下隨身地照明裝備。就要由石門後的俑道進去。
我們正要動身,忽聽么妹兒奇道:“咦……是那猿狖,它是不是一直跟著咱們?”我撥開石門前的亂草,尋著么妹兒所指方向望去。就見峽頂餘輝中,一個兩臂奇長的黑影,正在懸棺峭壁間來回縱躍,一路攀下山來,正是先前在“青溪防空洞”裡遇到的猿狖,“棺材峽”中峽谷交錯。想必並非再次巧遇,而是它遠遠地一路尾隨我們而來。
胖子說它能安著什麼好心?肯定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可惜連珠難以及遠,現在手裡要是能有一支步槍,胖爺在此只消一槍,便先點了它去閻王殿裡報道。
孫九爺趕緊勸道:“這隻巴山猿狖頗通些靈性,從不傷人。想不到隔了這麼多年,它這傢伙還活著。卻不知封團長是生是死?它從防空洞跟過來,可能是想帶咱們去找它的主人,你們不要對它下毒手。”
此時日影下移,整個“棺材峽”徹底墜入了黑暗,再也看不到那巴山猿狖的蹤影,我對眾人說:“巴山猿狖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跟咱們進山,但它在防空洞裡受了不小的驚嚇,絕不肯再輕易接近咱們,此時對其或擒或殺,都不容易做到,但棺材峽不是什麼清靜太平的所在,凡事都需謹慎對待。”
我囑咐眾人小心提防,暗中注意巴山猿狖地蹤跡,倘若發現它居心不善,就對其格殺勿論,反之也不可輕易動手加害,但目下時分,還是先去石門後的山洞裡尋找“地仙村古墓”要緊,天色一黑,峽谷和山腹中已無區別,都是黑沉沉的一片死寂,只用洞穴深處,偶爾會傳來一陣陣惡風嗚咽的怪異響聲。
藏在懸崖絕壁上的俑道又深又闊,能在此地斬山而入,只有神力造化,並非人力能及,但俑道內極是光滑工整,又不象是天然生就洞窟,兩側穹頂飾有古磚,並有許多石燈石獸,石燈盞都已乾枯,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已沒有了***燈油,在十幾米寬的俑道地面上,還能偶爾見到獸骨獸甲,以及朽木子,但就此看來,這條深不可測的俑道,宛如古城石巷,又有幾分象是地宮前地墓道。
胖子見狀頓覺精神百倍,看這情形多半是條墓道,肯定是快到藏滿明器的“地仙村”了。
孫教授卻說:“先別急著高興,我這輩子,沒見過有此等墓道,我看如此佈置,絕不是普通墓道。”
胖子說:“孫九爺您太沒經驗了,這類地方胖爺我可是熟門熟路,敢打保票此地就是墓道,再往裡面走,八成就是三重墓室,左右兩廂還另有耳室,最中間的就是一口巨槨……不信咱走著瞧。”
孫教授對學術問題,一向不肯妥協,馬上指著地上的一堆獸骨說:“古墓裡確實有以人獸殉葬地,那都是在陪葬坑和殉葬溝裡,甚至也有在墓室前殿的,從古至今,就沒有在墓道中殺殉的例子,你瞧瞧俑道里這些骨骸,如此狼籍散落,所以我敢肯定不是墓道。”
我走在最前邊探路,一路走下去,愈發覺得古怪,聽胖子和孫九爺兩個在後爭執不住,也想跟他們探討幾句,卻在此時,藉著狼眼手電筒的光束,見到前邊俑道已到盡頭,兩側各有石壁一方,都似粉徹般雪白,壁上象二鬼把門一般——各繪了兩顆血肉模糊的黑豬頭。
石壁下有長方形的石案,案上堆積如山,雜亂地擺放著數千個頭骨,皮肉早已消爛乾淨了,看牙齒和顱骨形狀有些象人頭,但又不是正常地人頭骷髏,而是近似猿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