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說什麼‘還不如形神俱滅的解脫,來得比較痛快淋漓’的屁話呢?至於,我為啥會在忘川河裡心甘情願受千年折磨,就是些後話了,先不說吧,說出來,全是眼淚……
當把最後一點冰層也燒蝕乾淨之後,我整個人便鬆懈了下來,收回法力之後便直直的向後仰躺,栽進了身後的枯枝敗葉之中。
繼而,口鼻中傳來陣陣極其難聞的腥臭,嗆的人連嘔吐的慾望都沒有了。這些惡臭,便是我之前最擔心的!
惡臭飄散的速度極快,幾乎瞬間便把整個林子都籠罩了起來。這些惡臭,來自那些被三昧真火燒蝕掉的水中亡靈。但凡魂魄被三昧真火燒著,都會發出世間最難聞的臭味。具體這種臭味和哪種東西發出的臭味近似,我還真說不出來,反正在我的記憶裡,世間沒有哪種臭味能夠和靈魂燃燒發出的臭味相提並論。這是一種,超越了人們五感之外的氣味,似乎直接能夠燻到身體裡的靈魂一般。
上面說了,這就是我之前最擔心的,這種氣味傳播速度的很快,而且傳播面積極廣,如果在有人煙的地方,給爺爺作法燒蝕他身上的忘川冰,那這些被燃燒掉的亡魂發出的惡臭,只怕會被很多人聞到,如果聞到這些臭味的人,其中有些好事的好奇的傢伙,再循著臭味找到我們,那我真猜不出局面會是個什麼樣子。
此時,聞著這些幾乎連身體裡的靈魂都受不了的惡臭,嗆得我是連連作嘔,感覺整個腦袋都被嗆得生疼,不過,之前的飢餓感和疲憊感倒是為之減輕了不少。
沒等我從地上爬起,小悅已然來到我的身邊,並且從她那身護士裝的衣兜裡翻出幾個醫用口罩,分出一半捂在自己鼻子上,另一半捂在了我的鼻子上。
這些淡藍色、帶褶皺的醫用口罩,在這惡臭的空氣中,絕對是冰天雪地中的一盆炭火,大大緩解了我和小悅嗅覺器官上的承受力。至於,這些口罩之前有沒有被那些護士們帶過,衛不衛生,乾不乾淨,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那些口罩上面,我隱約能夠聞到一縷化妝品的香味,可能挨著我鼻孔的這支口罩,曾被一個貌似鳥國,不是鳥國是島國人肉大片裡的香豔小護士帶過吧。
這一縷鳥香味,在這惡臭滿布的空氣中,真像是狂海波瀾中的一根救命稻草,頓時讓我有種想要為那些鳥國的小護士們吶喊助威的衝動,連精神都為之一振,連同小悅的嫩滑小手和那些口罩,一起捂在口鼻處,從地上爬了起來。
☆、59
嗆人的惡臭在林中停留了足有二十多分鐘,才逐漸散去。
我把捂在自己口鼻處的口罩取下之後,遞給了身旁的小悅。小悅接過口罩,連同自己口鼻上的口罩疊在一起又放回了口袋。
此時,爺爺的遺體,仍被小悅用法力懸在一米多高的空中,只是,爺爺遺體上的衣服,全被我的三昧真火給燒沒了。看著赤裸裸一絲不掛的爺爺遺體,我這做孫子的還好說,可小悅不免顯得有些尷尬了。
小悅向爺爺遺體望了一眼之後,趕忙轉過身去,然後把自己身上那件白色護士裝脫了下來,然後遞給我,說道:“哥,先把這件衣服給爺爺穿上吧。”
我接過衣服沒有說話,只是滿臉感激地對小悅點了點,表示感謝。
小悅那件綠裙子早在醫院護士辦公室時,已經被她穿在了身上,這件護士裝現在是被她套在外面的。
我拿著衣服,把爺爺的遺體遮蓋住之後,便示意小悅把爺爺從空中放在地面上。此時爺爺身下地面的枯枝爛葉,早已經被三昧真火的衝擊波給吹的乾乾淨淨,赫然裸露著下面略帶些潮氣的土地,地面雖然有些發潮,但還算平坦,把爺爺遺體放在上面,不至於讓爺爺感到不舒服。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地面不平坦,爺爺此時也感覺不出舒服與不舒服的。這樣的舒服與不舒服,只是糊弄我們這些活人,讓我們覺得讓死者安泰,活著的人也能夠得到心靈上的籍慰罷了。
安頓好爺爺遺體之後,我便轉身向我們之前休息的那棵大樹走去。在大樹下面,還有一個除了我和小悅之外的,林子裡的第三個活物。那隻蔫不拉幾的小公雞,這隻小公雞在我給爺爺作法時,被我倒絞了雙翅,丟在大樹旁,此時要破解爺爺身上錮魂術,就要用上它了,只是我心裡一直在忐忑,不知雞血對錮魂術到底管不管用。
我拎著小公雞來到爺爺身旁之後,借來小悅身上的指甲剪,在雞冠上剪了一個小口子,不顧小公雞因為疼痛在我手裡不住的折騰,一隻手抓住小公雞的兩隻翅膀,一隻手扭著它的頭,使雞冠上的傷口朝下,然後在小公雞雞冠的破口處用力擠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