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我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山洞,長長嘆了口氣,心裡有點後悔,後悔之前在峽谷時,不該扭頭向洞裡的亮光看,更不該被那奇怪的亮光所吸引,而後不明就裡、冒冒失失地鑽進山洞裡來。如果這時我現在還在峽谷裡面,說不準那石小生,已經從鬼吏後面掩殺上來,再說不準我現在已經脫離危險,走出山谷,一蹦一跳高高興興地,下地獄,找父親去了。
唉,現在說啥都白搭了,沒人賣那後悔藥兒的,我還是面對現實吧我。不過,我這時又轉念一思量,心裡忍不住疑惑起來,之前在峽谷看向山洞,洞裡那團亮光是怎麼一回事?自打進入山洞之後,一直驚心動魄的,我也一直沒來得及細想,現在想想深覺可疑,那光是誰弄出來的?目的又是什麼?真的是想引我進洞?還是另有什麼其他原因?那亮光,是那耗子精弄出來的?感覺不像,我這時感覺那死耗子並非這山洞的主人,它可能和我一樣,對於山洞來說也是個外來戶。這山洞奇異古怪、浩大縱深,它一死耗子不可能有這麼大手筆的洞府,洞裡詭異,它更沒那膽子藉助這山洞來興風作浪。是現在這小洞裡跟我搗亂的這傢伙鼓搗出來的亮光麼?感覺也不太像,它這麼做,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惹麻煩麼,招惹了我不算什麼,它還惹了陰間的鬼吏,陰間的鬼吏知道是啥不?就相當於現在陽間的城管,一個城管抵得上八百正規軍呢,有人還曾經揚言,借我三千城管,擺平南海事件,借我城管三千,登島何需半天?由陽間城管,便可窺陰間鬼吏一斑。呃,又跑題了……
書歸正傳,話說,這破洞裡的事兒,還真不是一般的多!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隨欲而安吧。
我站在原地亂七八糟想了許多之後,轉回身再次向小洞深處進發!
還往裡走?
嗯啊,為什麼不走?都聞著臭味兒了,都快到洞底了,我憑什麼不走?我還想看看這洞底究竟是個何等去處,哪怕它是陰間的公共廁所,我也要進去觀摩觀摩。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盡頭我難死心吶,都走了這麼久了,現在扭頭回去,我虧得慌。
於是乎,我繼續著我的四十五度鞠躬姿勢,繼續雙手摸索著光滑的洞體,一步步仗著膽子前進。這一次,洞裡再沒出現彎道,直筒筒的,那個黑不流秋的玩意兒也再沒來搗亂,並且,這小洞漸漸地,越來越寬敞,我不但能夠直起了腰,即便雙臂平伸,也摸不著兩側的洞壁了。我頓時在洞裡舒展了腰肢,長長吁了口憋悶的鬱氣。
大約又走了二十幾米的距離,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大洞,洞成葫蘆圓形,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洞裡有閃光,不算黑暗,我隱約能看個明白。洞頂如穹廬,洞壁似刀削,看似像人工開鑿出來的,但是又絲毫找不到斧鎬留下的痕跡,給人一種極其神秘的感覺,整個山洞平滑如鏡光可鑑人,而且放眼之處,隱隱有星光閃動,只見那些星光全部集中在洞裡挨著洞壁的一個地方,有高有低,忽明忽暗,不計其數此起彼伏,就像洞裡生出無數雙明亮的小眼睛在眨呀眨的,看上去似真似假,如夢如幻。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洞裡臭氣難當,好像有幾百具屍體一同腐爛在裡面似的,加上洞裡空氣不流通,惡臭凝聚難散,置身其中令人頭暈目眩作嘔想吐。
洞裡氣氛十分壓抑,森森然透著那麼一股子奇怪的邪性,讓人汗毛孔都發涼。
這麻痺是個啥地方?不會真的是陰間的公共廁所吧?那些星星又是些什麼?鬼也會拉屎撒尿?還在廁所裡點燈?嘿嘿,真是千古奇聞吶!
我捂著鼻子,忍著惡臭,睜大眼睛,好奇地向前方不遠處那些發光的“星星”走去,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些哪裡是什麼星星,是磷火!就是半夜亂葬崗裡經常冒出來嚇唬人的那種。只是這些磷火由於洞裡空氣稀薄,不能充分燃燒,只能發出一個小亮點兒,而且半死不活的斷斷續續忽閃著,離遠了看,極像星星又像夜裡反光的野獸眼睛。
再往那些磷火的根部,也就是發出那些磷火的地方看,觸目之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雖然沒有嚇得啊的大叫出來,但也不小心猛得倒抽了一口惡氣,頓時滿腔子腐臭味兒,止不住彎下腰去連連乾嘔起來。
發出這些磷火的,是一大堆枯骨,磷火就是從哪些枯骨的骨縫裡冒出來的。這堆枯骨,堆的都快挨著洞頂了。
我嘔吐一陣之後,感覺好了很多,便抬頭向那堆枯骨看去,就見在枯骨最上方,有一副分外顯眼的碩大骨架。那是一副野獸骨架,單顱骨就有火車頭那麼大,呈等邊尖三角狀,說白了更像尖錐形,顱骨上最顯眼的是上顎骨生有一對又長又尖的鄂齒,像兩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