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並未在房前停留太久,為首的一個傢伙,似乎意識到房間裡有人,才會特別關注,但他只是往我這邊瞅了兩眼,就從地上拔出雪杖,帶著其他人繼續前行,滑向火車站那邊。
感覺不像是衝著我來的,否則不能就這樣離開。
我推門出來,又往山腰上看,這回看見了四個小黑點,正在慢慢蠕動著下山,跟剛才那幫忍者下來的並不是一個方向,雙方應該沒有遭遇。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原田家人和蕭雅從村頭的密林中鑽了出來,每個人都揹著一個小筐,用手扶著揹帶,看上去沉甸甸的,收穫頗豐的樣子。
我起身,等他們走近,蕭雅喊我過去幫忙,我過去幫他們卸下來揹簍,裡面有很多綠油油、嫩乎乎的蕨菜,蕭雅偷偷在我臉頰上親了口,一臉甜蜜的樣子,原田爸爸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雪橇痕跡,嘟囔了一句:“下這麼大雪,還出來啊!”
“您認識他們?”我問。
“是啊。”原田爸爸接過我卷的很醜的一支旱菸點著,“謝謝毛利先生。他們是白龍山裡修煉的忍者,每天早上都會跑步下山,到附近鎮上,再跑回山上,今天下了雪,山裡雪更大,本以為他們會休息一天,沒想到踩著雪橇出來修行了,真是一群可敬的青年。”
果然不是衝著我來的,那我就放心了,這地方乾淨而僻靜,確實適合修行,跟華夏的深山老林中修道的高人一樣。
休息了會兒,原田爸爸說得去鎮上買些生活用品,問我要不要一起去,買些“新婚必需品”什麼的,他指的應該是套,我倆連個包都沒拿,就帶錢出來“蜜月旅行”。
“走著去嗎?”我苦笑,之前查了地圖,鎮上離白龍村至少有十公里。
“開車去。”原田爸爸說。
“您有車,在哪兒?”我驚訝地問。
“在屋子後面的車庫裡呢,您稍等一會兒!”原田爸爸從臺階上起身,繞到房屋後面,不多時,果然開出來一臺黑色的豐田小轎車,靠,以為通往外界只有火車一個途徑,原來可以自己開車,這麼說來,那個火車執行商為了原田同學,更多的是一種人文關懷罷。
蕭雅雖然從女孩變成了女人,但性格沒變,不像……媽的,好像除了狄安娜,也沒誰粘著我,反正很獨立就是了,她沒跟著我,而是留在家裡,幫原田媽媽和奶奶摘蕨菜,準備午飯和晚飯。
我問原田爸爸,能不能讓我開車,因為在國內並未見過這款兩廂的卡羅拉,原田爸爸欣然應允,開車上路,因為沒有清雪車,路上積雪很厚,開的並不快,其實快了也沒關係,道路非常寬,而且兩邊是冬歇的麥田,開進去也不怕。
跟原田爸爸閒聊得知,他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民,靠種地為生,但是他家裡有150萬平方米的土地,相當於2000多畝,用來種麥子,這條路兩邊的麥田都是他們家的,一眼望不見頭。
兩千多畝地,我大概心算了一下,即便每畝地去除成本的純收入只有500元人民幣(島國糧食貴,肯定不止),那一年也有100萬元人民幣的收入,簡直就是土豪嘛!
而原田爸爸雖然有很多錢,卻不肯進城享受,說這是祖輩傳下來的土地,得一直種下去才行,荒廢了天賜給人民的土地,可是要遭天譴的,我心裡尋思,荒廢點土地算個球,華夏多少土地都被徵收用來開發房地產了,也沒見哪個開發商被雷給劈死。
我問原田爸爸,原田同學大學畢業了怎麼辦,也讓她回家種地嗎?
原田爸爸顯得很頭疼,說真是搞不懂現在這些年輕人,為啥都那麼憧憬城裡的生活,原田的志向是當個護士,以後嫁給一個醫生,不想回家種地,爸爸怎麼勸都不聽。
我安慰原田爸爸,不要太過糾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社會進步了,城市化是趨勢,您也不能用老一輩的思維來左右孩子的將來,原田爸爸問,那土地怎麼辦,我說等您種不動的那天,可以租出去收租金嘛,原田爸爸說這裡太荒僻了,沒人肯來租,我拍拍胸脯,說您要是答應的話,等我退休,來幫您伺候這片土地,多好的地方!
原田開玩笑,說我要是能找個你這樣的女婿就好了!
話一說多,我的語言侷限性就暴露了出來,快到鎮上的時候,原田爸爸終於忍不住問:“毛利先生,您不是島國人吧?”
我點頭坦承:“我是華夏人,小雅也是。”
“真的嗎?我以為您是南高麗人呢!我妻子也是華夏人,二十年前來島國,遇到了我,就嫁給我了!”原田爸爸興奮地說,還跟我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