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渦就像被什麼吸引了一般,漸漸向這邊彙集。旋轉的水面帶起了陣陣的波紋,就像用刀片割劃出了一條條的立體紋路似的。翻滾的波紋不時湧現出白色的浪花,藍白相間的水渦就像一個巨大的雪球,越滾越大,就連在其正上方的莊天宇也感覺到了那因為高速旋轉而帶動空氣發出的呼呼聲。雖然感覺到了旋渦中心對自己越發強勁的吸力,但是他卻因為另一股不知道的力量依舊沒有移動分毫。
突然,一聲尖銳的吼叫聲毫無預兆地從旋渦中心響了起來。那震撼心靈似的聲音讓莊天宇全身一陣顫抖,還沒有來的及回憶這彷彿很熟悉的聲音從何而來,他就驚恐的發現腳下還在不斷擴大的旋渦似乎有了點異常。原來越來越深的中心部分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錯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慢慢升了起來。相比之下就好象整個旋渦都在向水中凹陷一般。直到水渦直至被中間湧起的水柱填平,莊天宇才敢肯定這不是他的幻覺。
水紋盪開了它最後一圈漣漪,天地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洪水停止了它的咆哮歸於平靜,天邊的烏雲似乎也累的一般掛在天際等待著什麼。狂風也停下了它的腳步靜靜凝聽著什麼,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可在這寂靜的背後,他卻感覺到一股不安在湧動著。
腳下的大水顯然並沒有真正停止它的異變,短暫的寧靜之後,慢慢的,一個水泡從水底深出升了上來,啪的一聲在平靜的水面炸開了花。接著一個,兩個……無數的水泡競相從水底冒了上來,前仆後繼的相繼爆開。水面就像瞬間沸騰了似的,白色的水花一股一股湧了上來。翻滾著的水浪越來越高,就像火山爆發的岩漿似的噴出了老遠。就在水浪快要接近他的腳底的時候,那聲響徹心扉的怒吼又從心底湧了出來。
在動撼天地的巨大吼聲中,那看似靜止的烏雲又害怕地翻滾起來,彷彿在逃避什麼似的攪拌著渾濁的天空,使得乍明乍暗的天際更加的昏暗不清起來。整個水面也不安了起來,浪花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動著,那極賦節奏此起彼伏的白花就像在吹奏著一曲頌歌,迎接著什麼的到來。空氣中瀰漫一股危險的氣氛,凝固的空氣讓莊天宇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凝結的水柱突然從水面的浪花之中衝了出來。慌亂之餘的莊天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眼前一個恍若熟悉的動物頭像對著自己迎面衝來。在一聲巨吼之後,巨大的衝力帶著冰冷的洪水一下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那撕裂般的感覺讓他一下狂叫了出來。
第十章 山村
“啊——”
“沒事的,沒事的,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看著滿頭大汗的莊天宇尖叫著睜開了眼睛,那原本灑脫的眼眸裡盡是惶恐與不安,似乎在夢裡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凌霜下意識地用沾著熱水的毛巾擦了擦他佈滿細汗的額頭,安慰著說道,那輕柔的動作就像在拭擦著自己的一件珍寶一般,讓剛剛從夢中驚醒的莊天宇一陣錯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黃粱美夢。
發現床上人那呆滯的目光,凌霜還以為他還沉浸在她所不知的噩夢當中,不由略帶擔心地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這是村長的家裡,可以放心的。”
“是……是嗎?”莊天宇破天荒的害羞起來,徑直躲開了凌霜那關切的眼神,略顯結巴地問到。
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親密了,她故作鎮定地拿下了手巾,站起身轉過背對著莊天宇在裝著熱水的盆裡擰了起來,不過一張白皙的俏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恍然若失的莊天宇偷偷瞧了瞧那秀氣的背影,一下又想到了夢中那奇異的場景和那最後那條長長的似乎代表著某種東西的水柱,使勁搖了搖有點發痛的腦袋,逃避似地打量起了所處的地方來。
這是一間不太大的房子,樸素的佈置甚至可以稱的上簡陋。房屋的圍牆用一種淺黃色的磚塊堆砌成,一個小小的窗戶開在唯一的一張土炕對面,一朵朵的烏雲不時從窗外飄過,讓對陰沉的天氣已經煩躁到極點的莊天宇一陣皺眉。除此之外,也就一些日常用品,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了。
“哎喲。”也許是在炕上待的太久了,莊天宇正想起身活動活動,卻不小心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左手還打著繃帶,看來是不久前滾下山坡時受的傷。
“這裡的郎……郎中說只是一點皮肉傷,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在國外長大的她顯然對郎中這種職業不太熟悉,只大概瞭解到是本地人對醫生的一種稱呼,拗口得向著正看著左右微蹙眉頭的莊天宇解釋到。
“哦,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