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門本家如今的當家——土御門泰純。
一身和服,帶著眼鏡,長髮被一條髮帶束住後披在背後的土御門泰純眨眼間便來到了巨樹之下。
先是目光冷冽地瞥了一眼依然滿臉呆滯地坐在祭壇下的鈴鹿,隨後土御門泰純的目光越過了夏目和春虎,直接投在了八雲墨身上。
八雲墨同樣抬起頭,伴著皎潔的月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父親——”
夏目踟躕了一陣,最後還是上前將事情的經過悉數告知。
在聽完了夏目的報告後,土御門泰純微微點頭。
“你做的很好,夏目。”
越過夏目和春虎,土御門泰純走到了八雲墨身前。
彎腰,鞠躬。
“初次見面,此身添為土御門現任當家,土御門泰純,恭賀御身之甦醒。”
八雲墨掀起唇瓣,露出一絲淺笑。
“有意思……”
“封印我的是你們,現在恭賀我甦醒的也是你們。”
“土御門是吧?這個名字我聽說過,安培晴明的子孫?”
土御門泰純當即答道:“此身正是先祖之不孝後輩,斗膽請問御身之名為何?”
“問名字?”
八雲墨似笑非笑地盯著土御門。
“是想問出真名,隨後用言靈來對付我嗎?”
土御門泰純眼鏡後面的雙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不用那麼驚訝,從你第一次開口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話中始終帶著靈力,想來,之前那些閒言碎語也都是言靈的一部分吧?”
土御門泰純沉默了。
只是,身上的靈力波動越發劇烈,就連一旁的半吊子陰陽師春虎都能感覺出來。
良久,土御門泰純終於嘆了口氣。
“不愧是……大妖怪!”
這一次,他的話中已經不帶靈力,顯然是放棄了使用言靈暗算八雲墨。
“你錯了——”
“嗯?”
“——想來,你們這個時代的陰陽師,已經很久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大妖怪,以至於忘記了它們的可怕。”
八雲墨嘲諷地笑了一句。
“我可算不得什麼大妖怪,和那些真正強大的大妖怪比起來,如我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夠看,否則,當年即便是處於失去理智的狀態,也斷然不可能被你們封印。”
說到這裡,八雲墨仰起頭。
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炫目的光輝一時間讓夏目和春虎看得有些發愣。
“嘛,不過你們應該感到慶幸,若我真是大妖怪,這個時候東京——不,應該說是你們的國家,估計已經不存在了吧。”
土御門泰純突然感到後背發寒。
作為陰陽師,而且還是土御門本家的當家,他當然有著無數的方法能夠輕易分辨出八雲墨說的話是否真實。
“好了,把我放了吧,我並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危害,大可放心就是。”
並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彷彿其天生就站在高位一般,面對土御門泰純,八雲墨非常自然地說出了這種命令一般的話語。
面對春虎和夏目,八雲墨因為心中對其有些許好感,所以願意多說兩句。
但是面對土御門泰純時,八雲墨作為妖怪的一面便有些展露無遺——面對實力不如自己的人類時,妖怪大多是不會在意的,即便是被封印的狀態下。
只是,土御門泰純畢竟是心智堅定之輩,他毫不猶豫地搖頭。
八雲墨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你需要知道,即便你不主動,我也有辦法自己出來,只不過會花些時間而已,到時候可是會慢慢找你們算賬的哦。”
“那個……妖怪哥哥……”
“夏目!”
夏目突然上前,土御門泰純一驚,連忙出聲呵斥。
“哎,別那麼激動,小姑娘想說什麼儘管說。”
夏目被土御門泰純的呵斥聲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妖怪哥哥,我聽說,當年之所以會發生那場大戰,是因為當時妖怪哥哥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喪失了理智——”
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