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非也！”司寇允老爺子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還有說有笑道：“小嚴讓退到這裡是最佳選擇，咱們剛才已經迷失了方向，如果上了車走，現在很可能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殷騫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還是不甘心道：“那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啊，萬一要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豈不是要被甕中捉鱉了？”
“也不好說。”老爺子頗有興致地和他抬槓道：“是不是故意針對咱們，等等看就知道了。”說完靠在椅子背上只管休息自己的，不再搭理我們。
雖然目前的情況不太好，但畢竟司寇允老爺子在這兒，就算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人家思維意識還是清晰的，如果真的有危險，即使幫不上忙，也會提前通知我們。老爺子現在不作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也沒辦法，要麼就是他想等等看，待徹底摸清後用更安全、以逸待勞的方式來揭開謎底。
不過他休息了，我們可沒閒著，秋天撬開了這戶人家的房門，危急時刻，我們只得對不起人家房主了，儘可能多地拿了吃的和水，並留下一小筆錢作為補償。
老爺子光說等，也沒講明要等到什麼時候，殷騫和嚴克閒來無事，發現這戶人家房後有個牲口棚，裡面竟還關著一隻沒來得及牽走的小羊，於是兩人將羊抬到柴房頂扔出院牆，想要看看外面那些怪物到底有沒有攻擊能力。
結果是血腥且令人沮喪的，小羊扔出去後，那些傢伙頓時一哄而上，短短的三分鐘不到，當它們散開時，就只剩下了幾根骨頭和一灘血跡。
這種情況，就連先前抱著一絲希望想要硬衝出去的殷騫和嚴克也歇了菜，只得頹然地坐在圍牆上，看著外面的這些怪物發呆。
僵持了大約四個小左右，眾人都有些睏意了，卻突聞遠處傳來一陣嘹亮的男音。由於濃霧的關係，我們無從判斷聲音的遠近，但這聲音抑揚頓挫，既像那種原生態的歌聲，又有點像唸咒語的味道，反正它一起，圍牆外的這些人形怪物頓時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高高豎起的腦袋都朝著一個方向。
幾秒鐘後，總算讓我們舒了一口氣的局面出現了，這些傢伙隨著那歌聲的高低起伏，竟然踩著拍子，慢慢朝一個方向爬去，不再理會我們。
我們幾人趕忙跳下院牆，對老爺子彙報了情況，司寇允似乎早知如此，站起來笑道：“果然是古薩滿教，走吧，咱們也跟過去瞧瞧。搞不好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他們也不知道會誤打誤撞把咱們困在了這裡面。”
秋天一邊扶著老爺子一邊問道：“老爺爺，那他們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吧？不讓死人安息，還把一整個鎮子的人趕出去來放牧屍體。像我爺爺、梅道人、還有您，都是一生為善。您怎麼會和這種人打交道？”
“呵呵，丫頭你有所不知。”司寇允出了院門，回她道：“一種文明，就會有它自己對某種事物的獨特理解。打個比方，咱們漢人講究人死後入土為安，妄動屍體那是大不敬。但別的民族和文明可不一樣啊，比如說古埃及人會將死者製作成木乃伊，其製作過程在咱們中國人看來和宰殺牲口差不多。包括咱們國家的藏族，也有天葬的習俗。所以說有時候你也許覺得他們這麼做喪盡天良，但在人家本族文化內，也許反而是對死者的尊敬。”
秋天聽後撇了撇嘴，雖然理解了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但還不能立刻就表示接受。
第七十二節
上了車，司寇允又喃喃道：“…只是牧戶部落為什麼要在城鎮中牧屍呢？的確有些奇怪…”
我沒懂老爺子的意思，回頭問道：“您說哪裡奇怪？”
司寇允又歪頭想了想，揮揮手道：“這個回頭再說吧，跟上它們，保持距離，咱們先暗地裡探瞧一番。”
果不出我所料，這場濃霧的目的就是為了遮蓋那些人形怪物，隨著它們的離開，霧很快就散開，露出了鎮子的原貌。
但遠處那腔調奇怪的歌聲還在繼續，甚至能看到前方的濃霧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朝歌聲處移動，我們顧不上檢視鎮子的情況，開車緊緊地跟在這片霧氣的後方。
三分鐘後，出了鎮子，霧氣一路吞噬著半山坡上的林木，朝鎮子東面那道山樑上飄去。
我們的吉普車沒辦法進山，經過緊急磋商，由我和嚴克大哥兩個人步行跟上去看看，什麼也不用做，看清這些怪物的實際操作者是誰就行，一旦遇到危險，別反抗也別纏鬥，立刻撤回來。
考慮到我的身體情況，黃博雅想替我去，但卻被司寇允給否了，畢竟一些牽扯到奇門異術的東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