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分熱鬧,但處處都是提防的眼神,這讓人有些很不自在。
託婭領著我們一路來到那個最大的蒙古包前,站定了轉身交待我們道:“你們馬上要見的是薩滿教最偉大的祭司之一,一定要注意你們的言行,不然惹惱了我師父,誰也救不得你們!”
秋天聽了頗有些不屑,小聲嘟囔道:“他是你們的神,又不是我們的,幹嘛啊?”
我趕忙用胳膊肘頂了頂她,示意別吭氣,好在託婭說完就轉身去掀簾子,並沒有聽到秋天的話。
跟著她魚貫進入蒙古包,發現這內裡並沒有從外面看到的大,充其量不過幾十平米,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蒙古包裡掛滿了各種花花綠綠的圖騰裝飾,周圍一圈臺子上擺放著上千個瓶瓶罐罐,有大有小,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第七十七節
蒙古包的中間位置開了一個天窗,射下一束圓柱形光線,照在下面一塊頗有民族風情的氈墊上。圍著氈墊放了三張一尺多高的臺子,司寇允老爺子正坐在左手邊那張後面,而正中間最大的一張臺子後坐著一位面部髒兮兮的老者,他身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布條和零碎,根本分不清哪些是配飾哪些是衣服。
我仔細瞧去,才發現老者的面部其實畫的是一些深色的圖騰符號,兩條粗大的辮子從他鬢角旁垂下來,直至肩膀。盯著看了兩三秒種,我甚至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男是女,年齡幾何。
託婭右手握拳放在右肩膀上,先是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向坐在正中臺子上的老者鞠躬致意,然後說了幾句話,見老者的目光看來,司寇允老爺子做了個壓手的姿勢,示意我們見禮,於是我們幾人只得學著託婭的樣子,將右拳放在右肩膀上,向臺子正中的人屈身致意。
敬了禮再抬頭看去,老者的表情有所緩和,總算張口慢慢悠悠地用蒙語說了起來。他這一張嘴我才聽出來是個男的,年紀至少也在五十五歲以上。
說了大約有一分鐘,老者說完了,託婭轉身向我們翻譯道:“呼斯楞大祭司說,雖然我們的部落從來不與外人交道,但好客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熱情,歡迎各位的到來。只是部落馬上就到了九年一次的重要祭祀活動,我不希望有來自外部的干擾。所有的事情剛才司寇允老先生已經都與我講過了,牧屍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既然並未傷及人命,各位就無需勞神了。至於那些黑衣人,他們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也不想管,你們有什麼恩怨請自行解決。看在這位老先生和上一任大祭司交好的份上,晚上我會宴請各位,吃完飯你們就請回吧。”
待託婭翻譯完,司寇允老爺子笑著朝秋天招手道:“丫頭,你過來,讓大祭司看看你身上的咒。”
秋天聽話地走過去,來到中間臺子一側,轉過身蹲下去,將脖子露給了呼斯楞。
看著那老者仔細地神情,我們都有些緊張,生怕他最後會告訴我們治不了,那就太打擊了。
檢視了約有半分鐘,呼斯楞總算又坐直了身子,剛深吸一口氣想要說話,帳篷外卻響起了一個年輕人的呼喝。緊跟著“啪啪”兩聲脆響傳來,估計是有人捱了嘴巴子。
我們正尋思是誰這麼大膽,一行四人掀開蒙古包的簾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當看到進來的人,我們幾個一時都不淡定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沈萬樓和謝志豪!帶著他們的,是一位年齡二十多歲的蒙古族青年,一身服飾雍容華貴,臉上竟然還帶著副太陽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年輕人打頭進來,並沒有和臺子後的呼斯楞打招呼,而是抬起一手摘掉了太陽鏡,還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金錶,用他那雙細長的眼睛打量著我們,最後目光停在黃博雅的身上,將她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瞧了好幾遍,眼神中逐漸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光芒。
沈萬樓和志豪看到我們,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意外。而我們也終於想明白了剛才那兩個黑衣人為什麼沒有去報信,因為他們的頭兒就在這部落裡。而此刻,二人顯然是已經獲知我們來了的訊息。
除了那個打頭的蒙族青年和沈謝二人,還有一個黑衣人推著張輪椅,上面坐了個又幹又瘦的人,全身遮得嚴嚴實實,帶著棒球帽、口罩和手套,連半寸肌膚都看不到。
兩派人馬在蒙古包中站定,自然而然地分為了左右兩邊。盯著黃博雅瞧了好一會兒,那蒙族青年才扭頭朝臺子後面的呼斯楞說話。
他那邊說著,一旁的託婭和我們小聲翻譯著:“這個人就是我的師哥,我師父唯一的兒子,叫博斯沁。仗著師父一向寵他,在部落中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他剛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