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消失的位置了,舅爺又突然和我說道:“今晚的事情,舅爺知道不是你乾的,卻連你也一起打了,你知道為什麼?”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畢竟被冤枉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
舅爺直視前方,似乎滿腹心事,自顧自地說道:“雖然是志豪出的主意帶的頭,但你也參與了。所以舅爺當著你們倆的面,必須一碗水端平。甭管是兄弟也好,朋友也罷,除了原則問題,沒有單獨處罰和誇獎的做法。要罰一起罰,要誇一起誇,這樣你們以後才能擰成一股繩,親如兄弟,知道麼?”舅爺說完低頭看了我一眼,又接著道:“特別是志豪,他是外人,你是我孫子,所以,我更不能只打他一個而不打你。不然志豪會有自卑感的,他是個要強的孩子…”
第二十二節 盜伐者
“舅爺,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和志豪對您都是一樣親的。”我懂事地道。
“好孩子!…好孩子~”舅爺不住地誇獎我。轉而嘆了口氣,又喃喃地說著:“志豪要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這孩子,聰明歸聰明,性子拗,脾氣怪,真怕他長大了會鑽死衚衕,到時候沒有人管他…”
“舅爺放心好了,長大了我會看著他的!”我被誇得早就忘了那一巴掌,此時自告奮勇道。
舅爺還要再說什麼,卻突然將我往身後一拽,放輕腳步,舉著手電慢慢向前挪去。
我探出腦袋,看見光亮所在之處,有一棵直徑約半米的大樹倒在地上,孤零零的樹樁上面,還放著一個綠色的老式單肩包。
“別吭聲啊!跟著舅爺走。”舅爺一邊小聲囑咐我,一邊舉著手電繼續前行。
我們此刻走在山脊上,基本上長得最好最粗壯的樹都在這裡,短短二十多米的距離,就有四棵被砍倒的大樹,而且還都是最粗的。有的上面都已經綁好了繩子,各種工具被扔得滿地都是。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會有人夜裡砍樹,身後傳來一陣沙沙聲,回頭看去,有兩個黑影正靠過來。
“有人!”我慌忙轉身通知舅爺,卻發現前面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也站上了人。
數了數,一共有五個人圍著我和舅爺,手裡還都拿了傢伙。
對面的人也開啟一個手電照著我們,隨即一箇中年男性的聲音傳來:“我不管你…你們來幹嘛的,哥幾個…手頭最近有…有點緊,來倒騰點錢花。趁都還沒有認…認出來,所以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爺子,領著你孫子下山去吧,這…這裡的事,你們就當沒碰見過。”
“四哥,綁了吧!”那個中年聲音剛落,背後又傳來一個稍微年輕些的聲音:“放他們走,萬一下山就告發咱們,別錢還沒到手呢,就被抓了。”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舅爺卻鎮定得很,還輕輕“嗯”了一聲。
“老八,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方的中年男人用手電照了照我,又說道:“這爺倆看…看打扮就不是護林員,不會管…管那麼多閒事的。”
“呵呵,那我要非管不可呢?”舅爺可不怵他們,樂呵呵地道。
“你…”前方的中年聲音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熟悉這個聲音,猶豫了一下,舉起手電朝舅爺照來。
舅爺的臉頓時泛起白光,我看見他板著臉道:“唐老四,你見過幾個天天賭博,兜裡還有錢的?輸了就來盜伐山林,虧你想得出來!”
前方的燈光晃了晃,明顯是手抖所致。
“陸…陸家四爺?!”那個中年男人果然認識舅爺,語氣驚訝中摻雜著害怕。
“呼!”舅爺還沒接他的話茬,我只聽身後風聲傳來,刮到頭頂的時候,戛然而止。抬頭看去,舅爺依然面向前方,但右手卻捏著一柄斧頭的刃口向上一寸處。
斧把則被身後的一名彪形大漢握在手中。
此時他喘著粗氣,顯是在用盡全力往回抽斧頭,卻紋絲不動。
“呵呵”舅爺回頭看著他,打趣道:“你想要啊?那我鬆手好了,站穩啊!”說完,指尖輕收力道。
那個大漢壓根沒想到一個快七十的老頭,竟然有這麼強勁的力道,更沒想到的是,舅爺說松就松,他全身的力量一下沒了著落,連著退了幾步,腳下一絆,就向山下滾去。
“啊~啊~啊~啊~啊~”聲音越傳越遠,大約在幾十米外停了下來。
“陸…路四…爺。”那個中年人見舅爺露了這麼一手,本來就不利索的口舌,此時更結巴了:“小…小的不…不懂事,您…您老…別動氣啊!”
“呵呵,好說好說!誰讓咱倆都排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