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之託?”
“額…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好又將之前的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最後拿出那枚銅扳指,遞到老者的面前。
沒想到他並不接過,反而是盯著銅扳指,嘆了口氣道:“哎~慚愧啊慚愧!時至今日,我還有何顏面再要這明慧印?!”說著,他將我手腕推回去,接道:“明慧印暫且不談,我心中有一恨,藏了七十多年,今日再見師兄後人,不吐不快,還望小友成全!”
我知道他是要提起往事,但我也必須有幾個問題先問清楚才行,不然總覺得是被人耍了,於是趕忙道:“您先別急,我問您,明明在山下,您應該已經認出了我,卻不承認,非要我來這裡,還又兜了個大圈子,害得我險些喪命,您不覺得有些過分麼?還有這破道觀,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我說著,轉身要指給他看,卻發現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身後的道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恢復了原樣,大殿氣勢恢宏,雕樑畫棟,裡面放著長明燈和各種貢品,周圍的廂房粉飾如新。就連“雙重觀”三個大字也刷了金粉,熠熠生輝。
我張大了嘴,不能言語,這情況的確不是一個常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來來!咱們邊走邊說,你的疑問,待我講完,基本上都能解答,小友莫急!~”竹道人說著,攬起我胳膊,在這道觀中邊走邊說。
第二十二節 梅竹道人
事情,自然是他和師兄梅道人的往事。
梅道人和竹道人都是孤兒,還在襁褓中就被父母遺棄,是他們師傅下山時偶然發現,抱回來收養在這雲燕嶺上。
據竹道人講,他們的師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早年間飽讀詩書,科舉時卻屢試不中,三十多歲了也才是個秀才,媳婦都沒娶上,於是在家鄉人的嘲笑聲下,毅然放棄讀書,來到這深山之頂,潛心研道。
老秀才別的沒有,各種書籍卻是塞滿了一屋子,而他們倆就是在這種書香環境中長大的。師父痛恨科舉,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去讀什麼四書五經,經常下山買來一些道家玄學和武功的書讓他們來讀。
兩人平日裡沒事兒就鑽研這些,有不懂的地方,拿出來一起分析,就連武功,也是照著書上對練。久而久之,這兩個師兄弟不但道法小有所成,居然也練出了一身絕頂武藝。
山上的日子是平靜的,梅道人大竹道人整整十五歲,兩人跟著師父度過了清朝滅亡後最亂的那二十年。上世紀二十年代,由於附近山中匪患猖獗,嚴重危害了當地百姓的生活。老秀才見他倆已經學有所成,於是決定讓師兄弟二人下山,想辦法平定一下這方圓百里的匪患。
連他們師傅都沒想到的是,兩個人只用了三天兩夜的時間,疾行了數百里山路,兜了個大圈。只用兩柄普通的長劍,就連挑了附近山上十一座山寨。一時威震太行王屋兩座大山。
要知道當時來說,槍已經是很普及的東西了,兩人居然用最原始的冷兵器,就辦了這麼多事兒,可見有多厲害,聽得我直吐舌頭。
這一出名不打緊,十里八村知道他們的人,紛紛上山來投靠,或是拜師。老秀才左挑右選,篩出來幾個好苗子,其他人都打發下山去了。
眼看山頂不夠住,於是兩兄弟又帶著弟子們大興土木,硬是花了幾年的功夫,在這建起了一座道觀。
當然,建道觀也是有目的。那年頭,只有道觀寺廟尼姑庵,這些出家人的地盤才不會被人惦記,更何況他們哥倆的確學的是道術。
不過建觀這幾年中,老秀才得病去世了。兩師兄弟為了紀念他,取名一重觀,意思是凡從這裡出來的人,一定要做到表裡如一,坦蕩做人。
聽到這裡,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如果打一開始就是一重觀,那就是說,雙重觀從未出現過,那現在腳下這個雙重觀又是打哪來的?
“呵呵,你是不是想問,這個雙重觀的名字又是哪來的?”竹道人只看了一眼,就瞧出我的心思,於是接道:“莫急~馬上就告訴你!”
老秀才死後,一時倒也平靜。可幾年過去,兩人門下的徒弟漸漸多起來後,這師兄弟二人卻在人生理念上產生了分歧。
準確說,是他們對人生各自的追求,逐漸有了不同的看法。
梅道人年齡較長,可能對事物的看法更實際一些。他認為,如果揹負了一身本領,就應該扶危濟困,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是所謂的修業。
而竹道人則不那麼看,他反而覺得師父當年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躲避亂世,潛心修道,最終用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