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雜皮瞪著猩紅的眼珠子吼道:“我是九寨黑城的老,老大!四大金剛之,之首!我他媽已經什麼事兒都不,不管了!我就想找個舒服,舒服地方。抱個漂亮,漂亮女人。喝酒,都不行嗎?不行嗎!”
瓜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冷冷的道:“雜皮,你喝多了。人,我先帶走,你,清靜清靜。”
說著瓜娃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伊蓮的手腕,想要把她拽起來,但是雜皮卻一把抓住了伊蓮的另一隻手腕,搖搖晃晃吐著酒氣道:“不,不許去!陪我喝,喝酒!”
“雜皮,這是你自己給臉不要臉!”瓜娃奪過伊蓮手裡的酒杯,直接潑在了雜皮的臉上,那漂著冰塊的液體把雜皮給潑得一激靈,猛地站起身來,怒吼道:“你幹什麼!”
瓜娃冷冷的看著雜皮:“你又在幹什麼?”
雜皮被酒潑了之後瞬間清醒了許多,他長期被哈皮、寶器和瓜娃三人壓制著的慣性讓他剛剛藉著酒勁雄起的威風,在清醒過來之後又萎靡了下去。
“我……”雜皮眼中閃動著複雜之色,抓著伊蓮的手不知不覺就鬆了開來。
伊蓮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心裡其實一直裝著這個喜歡在喝醉後跟她說心裡話的男人,雜皮喝多了之後甚至會像個孩子一樣窩在她懷裡哭,這大大的刺激到了她的母性,但現在,她真的很失望。
瓜娃冷笑著剛想拉著伊蓮走,忽然門又一次被推開了,不,不是推開,是被踹開的。
門板猛地撞擊在了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又高又壯的捲毛年輕人闖了進來,他一頭自來卷長髮,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
這不是流星街黑城的捲毛嗎?瓜娃和雜皮他們都是愣了一下,旋即看到了跟在捲毛身後進來的年輕男子。
高高瘦瘦的,短髮更凸顯出他輪廓鮮明的五官,那是一張堪稱俊秀的臉,尤其是雙眼中鋒芒閃動,讓人不敢直視。
雜皮不認識他,瓜娃卻因為最近的擴張計劃而對他很熟悉,不由得脫口而出道:“王天王?”
怎麼回事?瓜娃心裡一慌,他知道哈皮和寶器帶人去了流星街,可是現在流星街的捲毛帶了王革出現在這裡,這代表了什麼?
後面還跟著許多人,他們沉默著或抬或扛或背或提著一具具的屍體,走進來把屍體就跟屠宰場裡堆死豬似的一個壓著一個,很快就壓成了一個小小的蒙古包。
伊蓮嚇得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都僵硬了。
瓜娃和雜皮也是呆呆的看著這些屍體,這些屍體都是他們很熟悉的人,確切的說都是九寨黑城的兄弟,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最後,兩具屍體被擺在了“蒙古包”的最頂端,他們其中一個被斬了首,腦袋被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了屍體的胸口上,另一個則是乾脆連腦袋都沒了,但是從他們兩個的身形和衣服上,瓜娃和雜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哈皮?寶器?”瓜娃一個趔趄摔坐在了沙發上,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兩具屍體,明明他們早上去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已經全都變成了屍體?
“我大王做事,最講規矩,連上哈皮和寶器,總共是四十四人,一個都不能少。”王革走過去一把薅住哈皮的頭髮,把這顆腦袋像提個酒瓶子一樣提著,“呯”的一下墩在了瓜娃和雜皮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哈皮那好似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改變嘴角掛著的傻笑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和恐懼,那是他臨死前最後的表情。
王革冷冷的俯視著癱軟在沙發上的雜皮和瓜娃,忽然,雜皮跳起來,但是卻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噗通”一下就給王革跪下了。
“大王哥,謝謝!謝謝您!”雜皮激動得熱淚盈眶,平時他肯定做不出來,但今天他本身就喝多了,雖然被潑酒之後清醒了點兒,但看到哈皮和寶器死了他受了刺激,情緒就失控了。
“這些年,我被他們這些狗日的給欺負慘了!我表面上是九寨的老大,實際上就沒人聽我的……”雜皮咬牙切齒的道:“大王哥,我知道您是誰了,您就是個流星街的那個傳奇!我雜皮,願意跟著您混!以後您就是我老大!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王革呆了一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節奏,雜皮跳起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要打他呢。
對於九寨黑城的情況,王革並不瞭解,所以他回頭看看捲毛。捲毛點了點頭,認證了雜皮說的事情。
王革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