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老人全都一愣,我繼續說道:“咱們北派獵殺和燕子樓,在上次一戰之中,幾乎損折了一半,這個仇,咱們怎麼可能不報!我們不知道天樞的老巢在哪裡,卻找到了他們的爪牙……南派獵殺的總舵,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五十個老人一起激動了起來,齊聲怒吼道:“滅了他們!”
我一握拳道:“正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們殺了林老、我們就殺了血影妖王,他們還殺了我們許多人,我們就去要了全部南派獵殺的命!”
五十個老人再度怒吼:“走!殺光他們!”
我一揮手道:“可是,從這裡到雲南,路途遙遠,開車要十個多小時,我不想你們到時候疲軍作戰,南派獵殺還有許多頭顱待我們去砍,還有許多惡戰要我們去打,要想贏!要想報仇!就得養足精神,委屈大家,就在車上睡一會,到了我喊醒你們,立即開殺。”
五十個老人一聽,紛紛閉目養神,只是個個臉上卻難掩激動之色,死去的那兩百多位老人裡,都是和他們朝夕相處的老夥計,如今聽說能為他們報仇,哪裡還睡得著。
薛冰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害怕這五十個老人在此次戰事中失去生命,我心中早有了計較,倒時我和烏鴉、馬平川衝殺在最前面,將南派獵殺裡硬點子全都殺了,這五十個老人,就剿殺那些散兵遊勇即可。
這一次,我沒打算留南派獵殺的任何活口,留下一個人,都有可能留下禍根。
南山車神似乎也被這種激憤的氣氛感染了,車子開的飛快,大巴在月夜之中咆哮著向前飛馳,就像一頭正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
我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大腦飛速運轉,將整個計劃從頭到尾又考慮了一遍,確認任何環節都沒有了漏洞,才閉目養神起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反擊,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不但這五十位老人可能回不來了,我們計程車氣肯定大落,更會處於捱打地位。萬幸的是,如果一切按計劃發展,成功的可能幾乎在百分之八九十。
我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皎月懸空,這將會給烏鴉和馬平川帶去不小的困難,如果沒什麼變動的話,現在烏鴉和馬平川應該已經動手了,收拾掉南派獵殺總部的哨兵和探子,是成功的第一步。
大巴飛速前行著,我的心,卻已經飛到了十萬大山之中,想象著兩人在月光下,夜色中,悄悄收拾掉一個又一個暗哨,一抹又一抹的鮮血,將染紅大山的每一個角落,心情激盪,無法自制。
薛冰忽然推了一下我的胳膊,我陡然一驚,收回心神,轉過頭來,薛冰輕輕偎依入我的懷中,輕聲道:“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
我知道剛才自己無形之中動了殺意,微微一笑道:“剛才我什麼樣子?”
薛冰道:“剛才的你,身上殺氣大的嚇人,一雙眼珠子都像燃燒起了火焰一般,臉色鐵青一片,散發出來的戾氣,就像一個殘暴到極致的煞神,連頭髮都激盪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副模樣,我知道你心裡急著報仇,可是,南派獵殺,始終也只是附庸在天樞之下的爪牙而已,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天樞的那些人,他們充其量算是幫兇罷了。”
“何況,南派獵殺之中,也不一定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願歸附天樞的,我相信一定還有些人心中還是有正義存在的,只不過迫於天樞威壓之下,無可奈何罷了。所以,小華,如果你能少殺點人,儘量少殺一點吧!”
“而且,我發現你最近的殺伐之心越來越重,這對你不是好事,殺伐太重,必損陽壽,這是奇門中人都懂的道理,你千萬不要忘了這一點。”
說到這裡,薛冰又看了我一眼,輕聲道:“這次突襲南派獵殺,事成之後,你的名氣可能會更大,威望可能會更高,北派獵殺和燕子樓中人,會更依賴你,到了哪一天,你還退得下來嗎?你曾答應過我逍遙山水間的承諾,還能兌現嗎?”
“要知道,你殺了人家,誰沒有父母妻兒,他們的親人又不想報仇嗎?你能將他們都殺光嗎?到了那時,你一旦放下權勢,就會淪為所有仇家追殺的物件。”
“你要知道,世人就是如此,當你高高在上的時候,他們想動你但不敢,可你一旦沒有了權勢,就沒有不敢這麼一說了,明的不行還有暗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還能放下權勢,可我們還有安全可言嗎?”
我心頭一驚,轉頭看向窗外,月光依舊明媚,道路兩邊的景色飛速後退,我的思緒越飄越遠,薛冰說的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