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能夠使探測器在海王星的衛星上著陸;所以在航線的推進段上布放核彈的技術是比較成熟的。困難的是控制飛行器航線與每枚核彈精確交錯;以及核彈的起爆控制。
每枚核彈必須在輻射帆剛剛飛越它時起爆;距離由三千米至十千米不等;依核彈的爆炸當量而定。隨著帆的速度增加;所需的拉制精度越來越高;但即使帆的速度達到光速的百分之一;控制精度也在納秒級以上以當時的技術;經過努力還是可以做到的。
飛行器本身沒有任何動力;它的航行方向完全由核彈的爆炸位置進行控制;航線上的每枚核彈都帶有位置擔制發動機;在帆到來之前精確定位;在交錯時兩者相距只有幾百米;調整這個距離就可使爆炸推力與帆形成不同的角度;進而控制飛行器的航向。
輻封帆是軟性薄膜;只能把有效荷載用帆索施曳在後方;這使得整個飛行器看起來像一個沿航行方向橫放的巨大的降落傘;按當量不同;核爆在傘後三千米至十千米處發生。為避免核爆輻射對太空艙的影響;帆索很長;使太空艙儘量向後靠;這個距離長達五百千米;太空艙表面由蒸發降溫材料履蓋;在每次核爆中一不斷蒸發;在降溫的同時不斷降低自身量。
這個超級降落傘如果降落到地球上;其下墜物接觸地面時;傘本身還在五百千米高的太空。那幾根帆索將用奈米材料“飛刃”製成;只有蛛絲的十分之一粗;肉眼不可見;一百千米的重量只有八克;但強度足以在加速時拖動太空艙;且不會被核輻射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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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龍出水和連發弩沒能發揮兩級導彈和機關槍的作用;同樣;階梯計劃也難以把人類帶入宇航新時代;它只是用當時的技術所進行的孤注一擲的努力。
“和平衛士”洲際導彈的叢集發射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之前發射的六枚導彈的尾跡重合在一起;浸透了月光;像一條銀色的天國之路。這以後每隔五分鐘;就有一團火球沿著這架銀橋升上高空;周圍的樹影和人影在它的光芒中像秒針一般走動。首批將發射三十枚導彈;將三百顆核彈頭送人地球軌道;它們的當量從五十萬到二百五十萬噸級不等。與此同時;在俄羅斯和中國;“白楊”和“東風”導彈也在不間斷地發射中。這很像世界末日的景象;但程心專業的眼光從這條夫國之路盡頭的彎曲度看出;這不是洲際攻擊軌道;一而是太空發射軌道。那些本來可能致幾億人死亡的東西;現在一去不回了;用它們那巨大的能量去把那片羽毛推進到光速的百分之一。
程心仰望夫空熱淚盈眶一;每次發射的光芒都使她的淚花格外晶瑩。她在心中一次次對自己說:即使只做到這一步;階梯計劃也值了。
但旁邊的兩個男人;維德和瓦季姆娜卻對這壯麗的景象無動於衷;甚至懶得抬頭看;只是抽著煙冷漠地談論著什麼;程心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階梯計劃的人選。
在那次PDC常任理事國會議上;第一次透過了一個還沒有形成文字的提案;程心也第一次見識了平時沉默寡言的維德的雄辯能力。他說;如果三體人能夠復活一個深凍的人體;也一定能夠復活一個這樣的大腦;並且用某種外部介面與它交流、對午一個能夠把質子展開成二維並在上面蝕刻電路的文明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從某種意義上講;一個大腦與一個完整的人沒有什麼區別;它有這個人的意識;這個人的精神;這個人的記憶;特別是;有這個人的謀略。如果成功這仍然是進人敵人心臟的二顆炸彈。儘管各常任理事國並不認為大腦等同於一個人;但也沒有別的選擇;特別是他們對階梯計劃的興趣有很大一部分在於那推進百分之一光速的技術;提案便以五票贊成、兩票棄權的結果透過了。
階梯計劃全面啟動;人選問題的困難漸漸凸現出來。。對於程心來說;她甚至沒有對那個人進行想象的勇氣;即使他(她)的大腦真的能被截獲並復活;那以後的生活(如果那能被稱為生活的話)對他(她)來說也將是一個聯夢。每次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像被一隻同樣處於零下兩百多攝氏度超低溢的冰手攥緊了。但階梯計劃的其他領導者和執行者並沒有她這種心理障礙;如果PIA是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事情早就解決了。但PIA實質上只是一個由PDC各常任埋事國組成的情報聯席會議。同時階梯計劃對國際社會完全透明;這件事因此變得極其敏感。‘關鍵問題在於:在派出這個人之前;必須殺死他(她)。
隨著危機爆發之初的恐懼塵埃落定;另一種聲音漸漸成為國際政治的主流:要防止危機被利用;成為摧毀民主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