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中文,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後讓其他人停止砍樹,並且向王家村的村民詢問有關這棵樹的事情,在聽到王家村的村民告訴他這棵樹是神樹之後,這名文藝兵回營地告訴了那名日本軍官。
日本軍官聽了文藝兵的話,很不以為然,他把王家村的所有村民都叫了過來,說也就只有中國才會搞這些封建古舊的東西,他說他歷經大大小小的戰役幾十次,身上到處都是槍傷和刀傷,這都沒能要了他的命,一個破村莊的一棵破樹能奈何得了他?
於是日本軍官親自上陣,挽起袖子,真就提著把鋼刀一五一十地砍起樹來,他將梧桐樹的根部砍出一個巴掌大的缺口,直至鮮血直淌,淌得滿地都是,那鮮血裡面還散發一股焦糊的味道。砍到這裡,日本軍官抬頭冷笑了一聲,說所謂的神樹也不過如此,只有他們大日本帝國的天皇才配稱之為神。
這名日本軍官說完話後,眼睛和鼻子就開始冒血,他旁邊的一群日本兵也同樣如此,驚恐大叫亦無濟於事,幾乎是片刻之間他們就鮮血流盡,成了乾屍。
而王家村的村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日本兵的慘死,從頭到尾也沒人勸過一句。
後來駐紮在鎮上的日本軍營裡的另一名軍官聽說了梧桐樹殺人的事,就帶著一名穿著打扮很怪異的人過來調查,那人頭戴高帽,沒有眉毛,手裡拿著銅質羅盤圍繞梧桐樹轉了兩圈後,忽然嚇得癱倒在地,而後向後猛爬,速度比兔子都快。
第二天,日本軍官和那個被嚇跑的人又回來了,都帶著小鬼面具,遠遠地對著梧桐樹拜了幾拜,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後來,有人聽見兩個會講中國話的日本兵私下討論說,那個帶高帽的人是他們的國師。
自從聽了爺爺講的這個故事,梧桐樹就成了我的陰影,之後的日子裡,每次放學經過村頭的時候,我都會刻意遠離那棵梧桐樹,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它一眼,生怕有什麼東西會從遮天蔽日的梧桐樹上躥下來將我捉去吃了。
我們村的人對老梧桐樹是既敬又怕,有人將它奉為神明,逢年過節還會弄些祭品放在梧桐樹下,有些人則怕它如鬼,恨不得哪個膽大的把這棵嚇死人的老樹砍了。
大包乾制實施後,有幾家包產到戶的鄉親發了財,發財的當年就舉家搬到了縣城,他們中的一人搬家的時候還跟別人說:“等下開拖拉機不要走村頭經過,我怕那棵樹惦記著。”
這棵老梧桐樹歷經幾百年風雨不倒,可以說是我們村的象徵,日本人來沒人敢將它砍倒,文革時期破四舊的紅衛兵也沒人敢將它砍倒,可隨著科技的發展,教育的普及,就在我六歲那年,適逢農村土地改革,房屋拆遷,道路整頓,敢將它砍倒的人終於來了。
災難也終於來了。
第002章 樹中鳳屍
敢來王家村砍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隸屬於縣政府下屬機構所管轄的拆遷隊,且是赫赫有名的第一拆遷隊,號稱是無物不拆,無戶不拔。
那天我午睡剛醒,懵懵懂懂地頂著烈日一邊吃著院子裡母親給我切好的西瓜,一邊逗弄著褲襠裡直挺挺的小雞雞。
忽然爺爺的聲音從院後遠遠傳來:“媽了個巴子的,哪棵樹不能砍,非要去砍那顆樹?!”
“村長已經在村口把著了,他讓我快點把王書記您叫過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那些人可都是帶著傢伙事兒的,真要下手,三五分鐘就能把樹砍倒嘍!”聽焦急的說話聲應該是鄰居家的三子哥。
“他孃的!”爺爺一聽這話明顯急了。“還愣在這幹什麼,把那幾個平常惹是生非的崽子都叫上,晚了可就要撂挑子了!真是怕哪茬子就來哪茬子,我就說前天鄉里開會領導說話怎麼不對味兒!”
爺爺說完就端起他的大煙杆子出了門,經過我們家門口的時候,特意地咳了一聲,我聽到爺爺的暗號,囫圇吞棗地把手裡的西瓜啃個乾淨,偷溜溜地往堂屋裡看了一眼,見母親還在睡覺,偷摸著鑽出門,哈哈大笑地跳騰到爺爺的背上。
爺爺是咱們王家村的村支書,名叫王道生,過完年剛好六十歲,是村裡少有的經過紅衛兵時代的讀書人,連續任了幾屆的村支書。爺爺在任的這些年,村裡就再也沒有人像早些年那樣餓死過人,鄉親們的日子也慢慢充實起來,因此他頗受鄉親們的愛戴。
但是爺爺最讓人敬佩之處卻跟他村支書的頭銜沒太大關係,而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土醫。
所謂的土醫就是鄉村土醫生,若是在古代是叫赤腳郎中,講究的是一根針一把草治百病,我爺爺早年靠著自學的小半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