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中年人的後面,他身後的陰燈就飄在我的面前。
每一個活著的人身後都有一把陰燈,陰燈滅了人就會越發虛弱,魂不附體,直至死亡,我擁有吹滅他人陰燈的能力,但還沒等我有所行動,我忽然感覺到身後的異動,心慌的感覺再次出現!
一個個子矮小的中年人也拔出槍來,他口中大喊道:“都別動,打劫!”
臉上有疤的中年人將槍從劉項飛的眼前移開,然後對車廂裡的大夥說:“只劫財,不殺人,老老實實把自己的金銀首飾和現金都交出來!誰敢亂動我就開槍打死誰!”
他說著就從身後掏出一隻麻袋,那矮小中年人從我身邊經過,一把將我推開,瞪了我一眼說:“死開,媽了個巴子的,害得老子提前動手!”莊每豐亡。
他來到刀疤臉中年人的旁邊,一一指著乘客讓他們將金銀首飾都放進麻袋。
“不行,這是我打工兩年才賺到的錢,我還有一個生病的孩子,求求你了不要搶我的錢。”坐在第三排一個婦女的聲音傳來,矮小中年人拿著槍就往婦女旁邊的車窗上開了一槍,火車車窗被一槍崩出一個口子,窗玻璃迸濺到婦女的臉上,將她臉頰割破,婦女哇哇大哭,雙手顫抖著捂著自己的臉。
“都老實一點,老子可是殺過人的主!”矮小中年凶神惡煞地說,只是他剛說完話嗓子就像是被卡住了,他掐著脖子想吐出什麼卻有吐不出來,等他再抬頭的時候,眼睛已經一片血紅,裡面全是血絲!
“老二,你怎麼了!”刀疤臉中年人看著矮小中年人的臉驚撥出聲。
矮小中年人掐住自己的脖子說不出話,他的臉上青筋暴露,眼睛瞪得老圓老圓,忽然,一聲血肉破裂的細小聲音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裡,矮小中年人的眼珠突然破裂,淌出兩行血,在痛苦抽搐中倒在車廂過道上。
而刀疤臉中年人則扶著他口中的老二全身顫抖,他忽然捂著自己的心臟跪在地上,像得了心絞痛一樣,疼得一身冷汗。“我的心臟裡有東西是誰”他只說了這幾個字就再說不出話來。
“要不要打120啊?”嚇得面色蒼白的一群人中有個少年說道。
“打什麼120,明顯是突發病死掉了,要不是老天有眼,指不定咱們大夥會死幾個人,你們看那姑娘的臉上全是血,這兩人手裡的可是真槍!”一個大媽雖然也嚇得不清,可是卻堅持將自己的觀點說完。
這時候火車忽然停了下來,幾個警察從車廂外面衝進來,其中一個警察說:“我們接到報警,開往北京的火車13號車廂有歹徒持槍搶劫。”
那警察的聲音特別大,全車廂的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老大爺指了指地上的歹徒說:“發病死了。”
“什麼?”那警察有些詫異,這時他的耳朵裡傳來一震電流聲:“情況怎麼樣?”
這警察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已經解決,無人員傷亡。”
之後,這些警察簡單地做了筆錄,將全身被汗浸溼的刀疤臉中年人扣上手銬帶了出去,又將矮小中年人的屍體拖了出去,我勾了勾手中頭,沒人看見一根細小到極致的銀針從矮小中年人的頭上飛到我的手裡。
我拍了拍被嚇得臉色發青的劉項飛問道:“劉項飛,沒事吧?”
劉項飛驚魂不定地說:“沒事,你也沒事吧?”
我說:“沒事,剛剛真是多虧了你。”
“咱們朋友一場,應該的。”劉項飛回應了一聲,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我們坐到車窗邊上,看著窗外正在打電話的警察。
火車緩緩開動,我看向被兩個警察押著的刀疤臉中年人,他好像也一直在往我們13號車廂裡面瞄,他的目光猛然看向了我,眼中先是疑惑,旋即露出深深的恐懼。
我的嘴角傾斜,向他露出一抹冷笑。
然後向上挑了挑我的手指頭。
一根銀針從他的心臟位置穿透他的腦殼,飛入夜空之中。
我看到他陰燈熄滅的一剎那,眼神裡在向我祈求,我轉過頭,和劉項飛說說笑笑起來。
在師傅面前,我從來不想表現我殺戮的一面,我想做一個好徒弟。
在父親和母親面前,我也不想表現邪惡的一面,我想做一個好兒子。
但是當我從小到大一次次面對死亡、一次次面對母親對我的生的絕望,我想起了爺爺,他說我是他王道生的孫子,閻王也要不我的命。
我時常在想如今不知在何方的他,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終日擔心我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