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倆把這事暫時給藏在了心裡,畢竟現在還在舉行葬禮。
在棺材抬出門的時候突然電閃雷鳴,還下起了小雨,我一下就想起了要給劉國邦老爹看病的事,眼下唐老闆的突然離世正好符合了要求,巧合的就跟註定似的。
其實我要等的就是雷雨天出殯隊伍的一張引路紙!
引路紙就是在送殯隊伍最前頭那個提著籃子撒紙錢的,是為亡魂開路買通路邊的孤魂野鬼用的,這引路紙還要是未落地的,且要附著雷雨天的雨水,這種引路紙是至陰之物,正適合用來摩擦老爺子背上的瘡,使其軟化,才好動刀子,引路紙屬陰,背疽也屬陰,原理就是以毒攻毒。
我開始有點明白父親為什麼學不會冊子上的醫術了,他不是愚笨,而是覺得迷信邪乎不願學。
我自告奮勇擔當起了撒引路紙的活,民間喪葬樂隊敲敲打打,我在前頭帶路撒錢。
雨慢慢變大了,我瞅準一張未落地又滴了雨水的就給抓住悄悄塞進了懷裡。
唐老闆下葬後我們回到了古董店,那眼鏡男也跟著一起來了,還安慰了唐鶯幾句,他走後,我便問唐鶯這人是誰。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唐鶯對我已經很信任了,她什麼也沒隱瞞就告訴了我,原來這人叫劉明,是唐老闆的“掌眼”,盜墓中的“掌眼”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所謂“掌眼”顧名思義靠的就是眼睛,劉明負責的是尋龍點穴的一個環節,除了“掌眼”之外著盜墓大軍中還有“支鍋”、“下苦”、“添柴”、“傳菜”之類的職位,各司其責、分工明確,整個組織相當嚴密,而唐老闆是這個盜墓集團的首領,綽號“大廚”,他們把盜墓比喻成了燒飯。拈花高手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晚劉明帶的人在王家村被狼群襲擊全軍覆沒,他一定把這事告訴了唐老闆,唐老闆就親自出馬了。
既然唐老闆是大廚那負責的就是縱觀全域性,根本用不著下墓,又怎麼會中毒箭而亡?他要是深入墓穴豈不是成了“下苦”的了?
不對勁,這當中有問題!
我想了想就將那天見到的事告訴了唐鶯,又將心中的疑惑也給唐鶯解釋了一遍。
“這麼說我爸中毒箭死的事有蹊蹺?”唐鶯皺起了眉頭。
“沒證據我不敢亂說,現在只是猜測。”我說。
唐鶯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她堅毅的說“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要暗查,不然你很危險。”我補充了句。
“我明白了俞飛哥哥。”唐鶯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看,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和王猛成了古董店的夥計,唐鶯拿著雞毛撣子在忙碌,一句話也不說,我知道她一方面是想她爹一方面是在想我說的話,這時候我也不敢打擾她。
晚飯後我讓王猛去中藥鋪抓了一副治療癰疽腫毒的藥,又讓他買了手術必備的東西,有了王猛這個助手,節省了我不少時間,我也能騰出時間好好研究冊子上治療背疽的方法,等一切妥當後我讓王猛揹著醫藥箱就一起去了警察局。
劉國邦把我們送到了他家,劉國邦在客廳裡等著,我和王猛關上門就開始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望著躺在那痛苦呻吟的老爺子,我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警察局長的老爹,雖說簽了責任書,可人心難測,萬一出了事誰也說不準。負心漢統統去死
王猛從醫藥箱裡取出了東西,取到一半的時候他一下停住了,突然哭喪著臉說“俞飛,完蛋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
“什麼事?”
“麻(合)醉藥藥店不賣給我,說是管制藥品,我一回來唐鶯就找我幫她整理古董,後來你又催我一起來,我一下就給忘了。”王猛急道。
我被王猛氣個半死,眼看就要動刀子了他才告訴我麻(合)醉藥沒買到。
我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知道怎麼辦了,藥店不賣那就只有醫院有了,醫院還不一定賣,以劉局長的身份應該能搞到,可現在如果讓劉局長去弄麻(合)醉藥,那他肯定對我的信任大打折扣,一旦出事就會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可沒有麻(合)醉藥手術根本無從談起。
“那我現在去弄麻(合)醉藥行嗎?”王猛怯怯的問。
“不行。”我擺了擺手。
我腦子裡飛快的想著冊子裡的手法,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地方,這冊子主講的是外經裡開膛破腹、開顱切腦、解剖肌肉、結紮經脈的上古外科手術,上古時期壓根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