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苗君儒見索班覺大頭人的臉色漸漸拉長,眉頭緊皺,眼中的瞳孔開始收縮,忙低聲說道:“就算你殺了德格大頭人,得到了整個吉隆又怎麼樣?難道你沒有想過,你會變成第二個德格大頭人?”
索班覺大頭人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苗君儒說道:“這兩年來,西藏各個地區的頭人和頭人之間,是不是關係都很緊張,有的地方是不是都換了頭人?”
索班覺大頭人問道:“是又怎麼樣?”
苗君儒問道:“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這幾十年來,儘管朝廷更換,大清朝變成了民國,可西藏各處的頭人家族沒什麼變動,大家恪守著祖上的規矩,相互之間平安無事,偶爾有爭端,也都是小規模的,不似這麼大。你和德格大頭人原本是好兄弟,是什麼原因使你們反目成仇的呢?”
索班覺大頭人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劉大古董喝道:“苗教授,你這是說什麼話。按你的意思,是我們挑唆索班覺大頭人和德格大頭人的嘍?”
苗君儒笑道:“就算你們挑唆索班覺大頭人和德格大頭人,可你們沒有本事挑唆西藏所有的頭人!”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德格大頭人已經下了山,在隨身護衛的保護下,朝吉隆那邊去了。
康禮夫問道:“那你懷疑什麼人挑唆他們的呢?”
苗君儒說道:“神鷹使者!”
他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索班覺大頭人問道:“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不可告人的目的!”苗君儒望著德格大頭人他們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所有災難的背後,何曾不是人為的因素所造成的呢?”
索班覺大頭人接著問道:“苗教授,他什麼時候還我女兒?”
苗君儒說道:“你帶康先生他們先去薩嘎,我這就去吉隆,把你的女兒帶過來!”
吉隆,本就是一個不具備軍事防禦的城鎮。
鎮子四周那高度不超過4米的城牆,很多地方都已經坍塌,不要說對抗大炮和騎兵,就是步兵也抵擋不住。
這裡的主人德格大頭人,繼承了祖上無為而治的想法,平日只注重於禮佛和管理治下的藏民,享受著安樂祥和的貴族生活,從不曾想過會遭遇這樣的劫難。
苗君儒騎馬走近吉隆的時候,見鎮子邊的城牆上多了許多手持步槍的藏兵。許多衣衫襤褸的藏民,手抱肩扛,正一個個地從鎮子旁邊的石頭山上,把石頭運下來,就連六七十歲的老阿媽,也都揹著一塊塊沉重的石頭,一手搖著轉經筒,一手摸索著山道上的石壁,步履蹣跚地往下走。
有些藏兵協助藏民把石頭壘到牆上,每一米左右的距離,留下一個射擊孔。山谷中迴盪著蒼老而渾厚的藏族號子,顯得萬分的悲愴而不屈。
看著那些臨時壘成的石牆,苗君儒突然想到,憑索班覺大頭人帶來的那麼多兵力,大可在圍住德格大頭人的時候,一舉將吉隆拿下。可是索班覺大頭人並沒有那麼做,這裡面莫非還有什麼原因不成?
他走近城牆,就被持槍的藏兵圍住。他說道:“麻煩你通報一聲德格大頭人,就說苗君儒要見他!”
守在城門口的一個壯漢是剛陪同德格大頭人從山上下來的,他上前對苗君儒說道:“剛才德格大頭人吩咐了,如果你一個人追過來,就讓我帶你去見他!”
苗君儒笑了笑,德格大頭人不是傻子,知道他肯定會跟過來要人的,所以事先叫下人在這裡等候。他並沒有下馬,而是跟著那個人進了鎮子。
在鎮子裡轉了幾個圈之後,來到了他到過的土司官邸前。從裡面走出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正是他之前見過的德格大頭人。德格大頭人的手上託著一條潔白的哈達。
苗君儒下馬說道:“德格大頭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可……”
德格大頭人上前將哈達獻給苗君儒,大聲道:“我尊敬的朋友,我把雪山上最真摯的祝福送給你,祝你平平安安,萬事吉祥!”
苗君儒接過哈達,從馬背上的行李中拿出一條哈達,雙手獻給德格大頭人,說道:“德格大頭人,我也送上我最誠摯的祝福,祝你和索班覺大頭人拋棄前嫌,重新成為好朋友!”
德格大頭人在敬了苗君儒一碗酒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苗君儒說道:“德格大頭人的盛情我就心領了,他們還在等我,我就不進去了,我來的目的是想帶走索班覺大頭人的女兒拉姆!”
德格大頭人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