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我們兩個都太心軟,無法在這個新世界生存。
伊森站了起來。
你在荒野裡流浪了三年半?
沒錯。
所以,事實上,你確實比任何人更瞭解這個新世界。
應該是吧!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無法繼續在松林鎮住下去了,你會怎麼反應?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必須離開這個山谷,遷移到比較溫暖、農作物可以生長的地方,你認為我們有成功的機會嗎?
你是在問出了圍牆後,整群人存活下來的機會嗎?
是。
簡單的答案是,不。那麼做根本是集體自殺。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沒有選擇?如果一定要在待在這裡等死和冒險南遷裡選一個?我猜我們只能努力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法了。
在去餐廳吃飯的路上,伊森在關母畸人的囚室前停下。她在睡覺,靠著角落蜷成一團,比上次見到她時虛弱消瘦許多。
一個在畸人囚室工作的實驗人員經過伊森身邊,往樓梯間走。
嘿!伊森叫住他。穿白袍的科學家在走廊中央停住,轉過來面對他。她生病了嗎?伊森問。
年輕的科學家閃過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
她快餓死了。
你要餓死她?
不,她在絕食。不肯吃也不肯喝。
為什麼?
他聳聳肩。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們用她的表兄弟姐妹們起了個大營火?
科學家被自己的笑話逗得咯咯笑,繼續往前走。
伊森在擁擠的餐廳角落的一張桌子找到泰瑞莎和班恩。她看到伊森臉上的瘀青時,紅腫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發生了什麼事?泰瑞莎問。
你一直在哭嗎?
我們待會兒再談。
晚餐仍然全是又幹又難吃的冷凍食品。
伊森吃義大利千層麵。
班恩吃俄羅斯酸奶牛肉。
泰瑞莎吃義式焗茄子。
伊森將食物送進嘴裡,腦子卻一直想著吃了這頓飯,貯存的糧食不知又下降了多少。
又少了兩百五十份錫箔紙包裝的冷凍食品。
又往吃光食物邁進了一步。
而其他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貯藏量正在快速下降。只是天真的以為他們可以走進餐廳、走到社群農場或鎮上的雜貨店,就能找到食物。
等到食物都沒了,他們要怎麼辦?
你想談談今天晚上會發生的事嗎?班恩?伊森問。
不太想。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不用勉強,寶貝。泰瑞莎說。
我想看,這是懲罰他所做的一切,對不對?
是的。伊森說,我們必須如此,知道嗎,因為現在沒有法院、法官和陪審團,所以只能由我們來執行。我們必須自己保護自己,而那個人害死了很多人。
吃完飯後,伊森將班恩送回他們的宿舍房間,然後請泰瑞莎陪他散散步。
赫斯勒和我打了一架。他們一邊走上樓梯,伊森一邊告訴她。
我的天啊!伊森,你們兩個是高中生嗎?
踏進四樓走廊,伊森將他的鑰匙卡刷過右手邊第三扇門的感應器,用力拉開厚重的鋼門。
他們走上一個小平臺。
伊森說:抓住欄杆。然後將畫著往上箭頭的開關往上掰。
平臺在岩石隧道中移動,速度比電梯稍微快一點。
上升了四百英尺。
當它終於抖動停妥時,他們站上一個約二十英尺長的窄道,它的尾端連線著另一扇鋼門。伊森再刷過鑰匙卡。門鎖嗶了一聲。他拉開門,立刻感到被寒氣籠罩。
這是什麼地方?泰瑞莎問。
前幾天晚上睡不著時發現的。
早先的雲霧已經被風吹散。
星光閃耀。
明亮清晰。
他們站在一個鑿入岩石三英尺深的走道。另一側的山坡陡峭,深不見底。
伊森說:我猜這裡是工作人員的吸菸區,或者想呼吸新鮮空氣時也可以上來。如果想看看天空,又不想出隧道進城,這裡是最快的捷徑。他們稱呼這條小徑為『天窗』。
這條小徑有多長?
很長,它是沿著山頂開鑿的。他們告訴我如果一直走,會走到西邊的森林。可是我們不能走太遠,至少在晚上不能。
因為有畸人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