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愛民,也是本色。漢中王若問起,我便支吾過去就是。”吳用道:“多謝士元。我也自想辦法吧。”回到自家營中,動了半夜腦筋,喚過戴宗、蕭讓二人來,吩咐如此如此。二人答允。吳用忽想起一事,問戴宗道:“那東吳孫權棄城投魏,有無留下甚人?”戴宗道:“加亮不說爭些忘了。首輔大臣張昭未相隨北去,卻留在館驛之中,閉門不出。”吳用尋思片刻,又提筆給宋江寫了一封書信。然後自回江夏整頓軍馬去了。
又說諸葛亮在成都,聞得東面捷報頻傳,東海軍克江東,梁山軍克江夏、柴桑,陸遜夷道大營覆滅,孫權投曹,自嘆道:“吾兄子瑜言行雖是柔順,心性卻甚剛烈,今番必死節也。”馬謖道:“如今孫吳已滅,若是曹操起兵來攻,如何是好?”諸葛亮道:“曹操來攻,倒非急迫。我只怕梁山軍此番連定州郡,若是尾大不掉,只恐主公心腹憂患也。”百感交集,思索一夜,寫了一封書信,遣馬謖送往荊州去。
馬謖晝夜兼程,趕到荊州,面見劉備,送上諸葛亮書信。劉備便與龐統、法正二人同入後帳,拆信觀之。先前卻是諸葛亮請劉備正位登基。書雲“諸官相隨,皆為攀龍附鳳;今孫吳已滅,將討曹操;操本漢賊,挾天子而偽令天下。莫若大王自正帝位,然後正名討賊,天下可傳檄而定也。”劉備看到此處,問龐統、法正道:“士元、孝直以為如何?”法正道:“孔明言之甚是道理。今日天下,我五分已獲其二,惜地域廣大,翹首歸順者眾,無名分約束。今大王若正位,恰使義士歡欣鼓舞也。”劉備正欲開口,龐統道:“不可,不可!大王為漢朝臣子,今位及王爵,已是登峰造極。今天子尚在,雖受制奸臣,卻非渾噩之君。大王若是擅登九五,豈非謀逆,又與曹操何異哉?”劉備聽龐統如此說,心意方才迴轉。法正道:“士元此言差矣。俗語云名不正則言不順,天子在曹操手中,大王終受制於人。今大王亦是漢室宗親,且仁義之名遠播四海,百姓無不墊足以待,何妨順天應人,以立討賊之威?”龐統道:“身為宗室,皇室危難,不思匡扶既倒,卻各自帝王,此與昔日吳楚七國之亂,有何異哉?”兩個爭執不下,劉備笑道:“二卿且住。二位所言,皆是道理。今曹賊大軍壓境,不妨退敵之後,再作商議。且看孔明先生信中還說甚麼。”翻到後面,信中道:“梁山軍兵足將廣,近聞又頗有戰功。然其將帥如一,臣仍恐忠心不專也。大王宜略加提防。”劉備唸到此處,法正道:“孔明果真見識過人也。大王,某于軍中聽傳,梁山軍南征途中,所到收買民心,此次東吳陸遜大營崩壞,源於流言,而流言之中,竟有說大王為報關雲長之仇,欲殺盡吳卒者。因此吳軍士卒,紛紛去歸降梁山軍。此等行徑,恐有叵測心機也。”劉備聞言,略有色變,轉念笑道:“孤為報雲長之仇,確實忒急切樂些,引得東吳士卒百姓恐慌,此孤之過也。梁山宋公明、吳加亮善待降卒,安撫百姓,正合孤意也。孝直不必多慮。”龐統亦道:“宋江、吳用分兵敵後,掃蕩東吳半邊國土,立功霍霍,正是國家柱石。無根妄言,不可偏信。”法正道:“雖然,亦不可忽視也。可分其權以制之。”正說之間,外面報:“有江東平東將軍李俊遣人來送信。”劉備令傳入,來人道:“小的奉李大將軍之命,來送書信與大王。”劉備接信,令其且退下。展開看時,原來李俊信中先述了江東郡縣、人口、兵甲、舟船情形。又說梁山軍林沖部下,飛揚跋扈,屢次小看東海軍及交州軍將士,故他與柴進將軍,都心有不滿,望大王作主云云。劉備看罷,憂慮道:“東海軍、梁山軍皆是草莽出身,又是國家棟梁,今兩軍相爭,如何是好?”法正笑道:“大王慮其不好,我卻想是正好。想梁山軍數萬之眾,已據湘江、贛江千里之地,若是在江東再立足,只怕難以制約。今混江龍李俊亦是一時豪傑,且江東地利人和盡佔,既與梁山軍略有衝突,不如乘機將梁山軍調回本部,委任李俊管轄江東。若是宋公明果無異心則,自然也不必衝突,宋公明若有異心,則我與李俊兩頭夾擊,可消禍於無形也。”劉備喜道:“孝直計策甚好。”於是傳令,加李俊為揚州刺史,領吳郡太守;東海軍朱仝為中郎將,童威、鄧飛、歐鵬、朱富、楊雄皆為校尉,整頓江東軍馬。
列位看官,你道這李俊為何千里飛書卻告梁山軍?原來正是吳用計策,因聽了龐統提醒,故搶先下手,教蕭讓作一封書,託李俊文字,只告如此如此,使劉備君臣皆以為李俊和梁山軍不合,故教相互牽制,誰知卻正中了下懷。吳用一面自然教戴宗神行到江東去,報知李俊,故意與梁山軍小作不合,以混淆視聽。
再說吳用,整軍回到江夏,方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