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退回以前,不互相往來的陌生原點。」
那沒有道出結尾的話,成功吸引他的好奇,讓他極想得知崇重對他說這些話的用意究竟何在?
順著眼前的木製長廊走到底,出現一個岔路口,左邊的路前往忍者本家的廚房,右邊則能通往本家大門與客房,崇重在路口間停下腳步,他轉頭看著裡禾諾那張與上官映極為相似的困惑臉龐,浮現神秘微笑。
他的笑容讓裡禾諾徬徨的面色帶上一層愁鬱,讓他出現「拆穿」的錯覺,他總覺得崇重好像知道自己並不是上官映。
「關於九點鐘的決鬥,我不會賭你贏的。」
「沒有付出代價便嚷著說要接受決鬥的人,不會受到勝利女神眷顧,木夜心裡其實很喜歡忍者一職,但他總為了過去修練的辛苦猶豫不決,我沒有告訴他我贊同這次的決鬥,這時做事睜隻眼、閉隻眼才不會給他壓力,你將因沒有儘自己最大決心而落敗,我只是陳述事實,沒有偏袒你們任何一人。」
喉嚨突然伴著胃部噁心起了一陣乾澀,裡禾諾察覺灰色血的症狀又要發作,他咬著牙讓自己不去尋找垃圾桶,崇重的話讓他的內心泛起一陣酸意,無形的巴掌彷彿熱辣的襲上臉,讓他感到莫名羞恥。
上官映是令人從忌妒轉為憤怒的半種,明明只是個半種卻受到無數人的關心、愛戴,而自己就如罪犯,不知為何而存在?天生就被標上罪惡標籤的罪犯。
言語化成的手榴彈,被裡禾諾沒有特定方向的回拋,「少用你的觀點來揣測我的決鬥!」
隨後他跑了,飛也似地奔去客房找垃圾桶,而崇重則老神在在的走往廚房,剛才的對話在他的心中沒有任何存在感,那顆看似燙手的言語手榴彈在他心中引爆,沒有炸傷他,反而傷得最重的,是那夾著尾巴跑向客房區的白髮少年。
第三章 捨棄之戰(下) (3)
過了一個轉角,裡禾諾的雙腳仍不停奔走,他無視於轉角處的垃圾桶,思緒飄向客房區在他房間旁邊的廁所,這幾天他有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客房裡,吃著崇重之前給的那袋橘子,吃完隔不到一小時便會發作反胃,再到廁所裡吐橘子。
厭食的症狀毫無消褪,連帶嘔血的次數也變得比以往更加頻繁、嘔出的血液量逐漸增加,僅剩的最後兩週,須臾間已耗掉快一週了。
「我還真是個──自以為是的精神體啊。」
他本來以為自己有辦法承受上官映所揹負的種種責任、壓力,結果才不到一週就開始吃不消了,無法理解使他無法適應眼前必須面對的一切,他還必須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本來一心想到現實的熱情也全被母親給破壞,母親討厭他,只因為他不是上官映,那些夥伴也厭惡他,只因為他不像上官映。
──為什麼他不是上官映?只因這是現實,不是過去所待的虛幻空間,找不到地方能夠逃避,那,真正的上官映究竟是什麼?
孤木夜身上沒有帶任何有著尖刃的武器,他只帶一把木刀與一瓶水,木刀被包在破爛的白布裡,握在手中的鈍感與他肩負的本家繼承者身分成正比,雖然鈍重且使起來遲緩,卻不至於使人討厭,他總是習慣將這些當成是自己的責任,可能是因此才不覺厭煩。
牆上的時鐘顯示,距離約定的時間只相差十五分鐘,他已經提前抵達大門口,在大門稍遠的樹蔭下有個人站在那兒,那不是他所約前來決鬥的白髮少年,那張臉孔從他初次踏入本家受訓時,就深深印在腦子裡,那個表面親切對待忍術嚴苛的當家大忍者,就站在樹蔭下朝孤木夜招手。
夏夜樹林中的涼爽,讓走往大忍者方向的他腳步輕快無比,孤木夜的聲音輕到能與樹葉的磨蹭聲融為一體,「大忍者。」
被稱呼為大忍者的中年男人,他的背部倚靠著樹幹,慵懶地抽著嘴邊的洋菸,「本家繼承者最佳的候選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以為個性溫和的你,會如過去一樣的遵守規矩,而今卻連『禁止私下決鬥』這條規定都無視,若是讓嘉也奶奶知道,不曉得她會怎麼處理?都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自愛與自重,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
孤木夜已好久沒有看過眼前的情景,大忍者很少抽洋菸,只有在遇到令他感到悲哀的事時,才會抽個一、兩根,由於本家有禁菸的規定,所以他總是選擇四下無人的時刻或是地點,裝作若無其事地抽著洋菸。
洋菸中有酒的味道,因為害怕酒精熱辣的口感,酒味香菸成了他宣洩心中情緒的方式。
第三章 捨棄之戰(下) (4)
「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