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方設法的想要打壓她,這個舉動讓蘇染心裡有些不舒服,
花姐兒的眼淚已經嘩啦啦的開始往下掉,“娘,不是這樣的,陳公子他……他……”
“姨妹,這樣我就要說你兩句了,”小胡秀才突然開口了,他板起臉,一臉嚴肅的教訓著花姐兒,“正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岳母既然為你定下了這門親事,那就說明陳家是她為你千挑萬選定下來的,那絕對是你最好的歸宿了,你親孃難道還會害你不成,再說了,如今岳父、還有大舅哥小舅子三個都還在牢裡,你們現在還要靠著這筆聘禮換錢把他們三個給救出來,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還有你的親兄弟,為女為妹者,你不該竭盡全力把他們給救出來嗎,現在還只是讓你堂堂正正的嫁個人,你都這麼推三阻四的,可見你有多自私,岳父岳母這些年白養你了,大舅哥小舅子也都白疼你了,”
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這出口成章,引經據典的,一字一句也跟磨利了的刀子似的,直往人心間上最脆弱的地方剜了下去,
花姐兒身子猛地一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得乾乾淨淨,
“不是的,我沒有,”她徒勞的解釋,
小胡秀才立即站起來,“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要這樣,身為女兒,你竟連報答父母養育之恩的心思都沒有,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忘恩負義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花姐兒罵得無力還嘴,眼淚更嘩嘩的落個不停,
黃氏頭看不下去了,她正要起身說話,沒想到肩膀上卻突然被蘇染一按,她又坐了回去,
“數清楚了,二十一兩銀子,一文不差,”蘇染淡聲說剛才他們爭吵的時候,蘇染一直在和柳姐兒數錢,現在終於數完了,
王氏立即又昂起頭:“既然這樣,那我們不欠你們了,你們現在趕緊寫張條子,給我們帶回去領我家男人出來,”
“好,”蘇染點頭,就吩咐全哥兒去準備筆墨,
全哥兒兄弟倆直接把桌子搬到外頭來,鋪好紙,準備好了筆墨,當看清楚這一套文房四寶的質地的時候,小胡秀才的眼睛裡就透出幾分驚訝,再仔細看清了硯臺和毛筆上的標記,他就不禁眯起眼,臉上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幾分嫉妒和憤恨,
全哥兒當場揮毫寫明瞭條子,李二過來按上手印,蘇染把墨跡吹乾,就遞到王氏手裡,“現在,我們終於兩清了,”
“是啊,可算是兩清了,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吧,”王氏趕緊收了條子,就一把拉上花姐兒,“走了,”
小胡秀才又盯著全哥兒那一副筆墨紙硯看了又看,眼睛又往柳姐兒身上轉了圈,才轉身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走了,
萱姐兒趕緊抱著孩子追上去,
等這一家人走了,黃氏又不免抬頭看著蘇染:“染姐兒,你剛才幹嘛不讓我說話,”
“娘您說了又有什麼用,大伯孃他們今天找過來,一是還錢,而是炫耀,她對陳公子這個女婿滿意得很,您說得越多,她就越覺得咱們是在嫉妒他們,到時候說出來的話更難聽,現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小胡秀才在,他的話您也聽到了,就衝著他這些言語,您覺得花姐兒她還能掀掉頭上這頂大帽子抗婚不嫁嗎,”蘇染只慢聲問她,
黃氏慢慢低下頭,
“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同意,可就是花姐兒她太慘了點,這孩子明明不願意嫁的,還有萱姐兒的男人……這個人我總覺得她心思不正,肚子裡花花腸子太多了點,”
“那也不關咱們的事,大伯孃他們對這兩個女婿都滿意得很,萱姐兒和花姐兒也都心甘情願的嫁了,那就夠了,現在,咱們還是管管自家的事吧,”蘇染態度依然冰冷得很,
對那一家子,她現在著實提不起任何興趣,也再也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了,
既然人都已經走了,黃氏也就感慨幾聲,也慢慢的把思緒給轉移到了眼前的情況上,“對了,咱們家的兔子,現在還是找不到買主嗎,那這可怎麼辦,”
“不怎麼辦,等出籠了,好的交給徐老做藥兔,剩下的繼續做兔肉醬,慢慢吃,”蘇染不以為意的說,“反正現在咱們又不缺這個錢,”
“可是這麼多肉醬,什麼時候才能吃得完啊,”黃氏又免不了的開始發愁,
蘇染淡笑,“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肯定會有辦法的,現在,錢嫂子不就在催我多帶上幾罈子醬送到飯鋪子裡去嗎,這些日子鋪子剛開張,凡是嘗過這個肉醬的客人都很喜歡,說不定這也是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