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認不諱,
然後,大食皇帝再命人給他們賠了二十頭牛羊,這事就算是交代了,
李二得知訊息後幾乎暴跳如雷,
“果然,才短短三年時間,他們就又原形畢露了,”他怒喝,然後立馬穿上甲冑,“來人,集結兵馬,本王要討伐大食,”
“爹,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讓孩兒去就夠了,”壯哥兒站出來說,
一晃三年過去,壯哥兒已經是十三歲的大孩子了,他天天在軍營裡操練,個頭躥得飛快,現在已經有李二肩膀高了,
變哥兒十一歲,也他沒有哥哥壯,但個頭也不低,
兄弟倆從小就在李二的監督下勤學苦練,如今功夫在軍營裡已經拔尖,壯哥兒也已經成了百夫長,去年臘月裡他還帶著手下的人在邊境巡視了三個月,
李二看看已經長成的兒子,他才點頭:“好,這事就交給你了,”
壯哥兒立即臉上湧出一抹喜色,雙眼也閃閃發亮,
他連忙拱手行禮:“末將領命,”
然後,他就換上盔甲,興沖沖的出去召集人手了,
他得了李二的真傳,這幾年又一直在邊關,內心深處對戰事無比的崇拜,只可惜大食最近太老實了,這兩年也就雙方起一點小衝突,都輪不到他出面事情就解決了,現在好容易出了件大事,他興奮不已,早已經坐不住了,
蘇染本來還想交代他幾句路上小心的,結果這孩子也都沒聽就一溜煙的竄出去了,
“哎,”蘇染搖頭,“這孩子也大了,”
“嗯,可以放手讓他去做事了,”李二頷首,
蘇染抬頭看看他,就發現他的眉頭依然緊鎖著,
她忍不住伸手給他揉揉眉心:“你這是怎麼了,大食人劫掠商戶,你不是說以前也是常有的事嗎,”
“那是以前,這兩年已經很少發生了,”李二沉聲說,“現在他們既然又捲土重來,而且看大食皇帝的表現,他也已經沒那麼誠惶誠恐了,”
那封信蘇染聽曉姐兒唸了,她當然也聽出了大食皇帝那不要臉的德行,
“這是不是意味著大食已經不願意再俯首稱臣了,”她輕聲問他,
李二點頭,“是,”
蘇染的心就又一沉,
“那,咱們現在可有應對之法,”
“我讓壯哥兒去打他們,就是眼下的應對之法,”李二回答,“只不過,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這些人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不要臉的法子使出來,”
“不過……”但話說到這裡,他緊擰的眉心突然鬆開了,“這也是一個機會,”
蘇染的心肝兒就禁不住的咚咚亂跳了好幾下,
“什麼機會,”她小聲問,
聽到她的問話,男人居然嘴角一勾,臉上漾開了一抹極其淺淡的微笑,如果不是和他朝夕相處十多年,蘇染幾乎都要錯過他的這抹笑了,
這個男人很少笑,只要笑了,那就說明他心情大好,也就是說有大好事要發生了,
蘇染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到底什麼機會,你快和我說說呀,”她連忙拉上男人的袖子拽了幾拽,
男人低頭看著他,眼底竟也跳躍著點點亮光,這眼神和方才壯哥兒的一模一樣,都是他們父子在十分開心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一點神采,
“你跟我來,”男人一把拉上她,兩個人進了書房,
李二的書房和旁人的書房不一樣,他的書房裡頭摞著幾捆厚厚的兵書,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刀槍劍戟,磨得發光的兵器在架子上擺著、在牆上掛著,泛出幽幽的寒光,據李二說法,這些兵器都是他回西北後想盡辦法蒐集到的徐家先輩們用過的兵器,這些東西不知道砍過多少大食人,吸了多少血,即便現在不用了,那也依然透出淡淡的血腥味,泛出令人膽寒的冷芒,
蘇染不愛往這個地方來,
可是這一次,李二緊緊握著她的手,拉著她進來了,兩個人到了桌前,他開啟一張輿圖,一手指向輿圖的西北方:“你看到了嗎,這裡是咱們的地方,可是再往前走一點,那就是大食的地盤了,可是在一百年前,這裡也是咱們的地方,而且,再往前走一點,那就是河套平原,這裡土地肥沃,一度是西北的產糧重地,可是現在被大食人佔著,他們只知道放任那裡野草瘋長,然後在上頭放牛養馬,卻不知道其實這片土地上能結出來更多好東西,也能養活更多人,”
他越說越興奮,以至於身體都開始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