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被她送到了院子裡,上了馬車,“姑姑,你回去吧。”
雲陸氏笑道:“好,等著你的紅豆酥。”
陸若晴順順利利的出了門。
她要去古玩店給桓王買一副字畫。
桓王自詡風流才子,對古玩字畫都很是上心,也頗有研究。一般的古畫入了不他的眼,但若是難得的珍品,便肯定會叫他珍之重之,必有重賞。
陸若晴不求重賞,只求桓王青眼,要讓他對她心心念念求而不得。
唯有如此,才能一步步算計桓王。
…………直到他身敗名裂!
“小姐。”馬車裡,藥香低聲問道:“那個……,就這樣放過二小姐了?你不去揭穿,姑奶奶在老太太跟前一求情,多半不會責罰二小姐的。”
“什麼多半?是肯定。”陸若晴譏笑道。
“那你還……”
“急什麼?”陸若晴往錦緞軟枕上一靠,舒服的眯起眼,“我現在假裝不知情,那是時候不到罷了。但……,紙是包不住火的,或早或晚,我都會知道的。”
藥香不解,“或早?或晚?”
陸若晴輕輕的笑,“等我將來有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知道了。”
藥香頓時驚呆了。
還能這樣?大小姐現在不發作,等於是捏了二小姐一個把柄,以後隨時派上用場啊。
“懂了嗎?”陸若晴笑問。
“懂……,懂了。”藥香真是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陸若晴閉目眼神。
片刻後,馬車在博古齋門前停下。
陸若晴記得,前世的桓王壽宴上有人獻了一副古畫,是前朝大手的真跡。
當時在京城裡引起不小的轟動。
據說因為畫作沒有署名和印章,博古齋的店主不識貨,只當一般古畫,作價三百兩銀子就賣掉了。
事後店主得知此畫是前朝大手所作,悔得捶胸頓足,嚷嚷道:“要是早知道,別說三百兩銀子,就是三千兩銀子我都不賣!”
今天,陸若晴就是來撿漏的。
“喲,這位小姐,想買點什麼啊?”夥計笑著出來應道。
“看看畫。”陸若晴帶著綃紗帷帽,上了二樓。
夥計見她是嬌貴小姐,又懂門道,便當即領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笑著說道:“小姐想看什麼樣的畫?可有喜好?”
陸若晴回道:“家裡長輩喜歡蒐集字畫,找點古畫拿來,我挑一副合適的回去。”
夥計應道:“行,小姐等著。”
藥香眼珠子轉了轉,猜測道:“小姐,你是要給老太太送字畫嗎?”
陸若晴微笑道:“喝茶。”
藥香愣了愣,繼而明白不該問的不要問,當即閉嘴了。
屋子裡一片安寧。
不多會兒,夥計的聲音在樓道響起,“來了,來了,我找了好些呢。”七七八八的古畫堆了滿懷,臉都快要擋住了。
結果夥計一進門,卻發現屋裡沒人,不由愣住,“哎?人呢?人都哪兒去了?奇怪。”
難道剛才遇到的姑娘是妖精?媽呀,這心裡毛毛的。
陸若晴當然不是精怪,而是被人劫持,悄悄地從後窗給帶了出去。
一路馬車狂奔疾馳。
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城外,荒郊野嶺的根本不知何處。
“小姐,我們這是遇到歹人了啊。”藥香嚇得瑟瑟發抖,語無倫次的顫聲道:“怎麼辦?怎麼辦?救命,快來人救命啊。”
“別吵!”陸若晴低聲斥道。
她在心裡飛快的盤算,是什麼人劫持了她?若是對方有目的還好,至少有利用的價值,可以談條件。
要是沒有目的,只怕就是劫財劫色難逃一死了。
“把人帶進來。”一記低醇男聲響起。
陸若晴聞言一驚。
是他!那天在大昭寺遇到的冷峻男子,抓她,是為解藥吧。
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洗澡水裡下毒,對方根本就不知道,卻能在這麼快的時間猜到她,看來是個人物啊。
等下要小心應付。
陸若晴和藥香被帶進一間屋子。
大廳中央,那位冷厲清俊的男子端坐正中。
他穿著上等的玄色貂裘,陽光映照下,折射出光滑如水的華貴,正配他那高山仰止一般的氣勢,令人心生臣服。
而那雙濃黑深邃的眼睛,仿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