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著一匹匹矯健的戰馬,等走到跟前,忍不住拍了又拍,摸了又摸,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等糧車過來,又用匕首紮了一包檢查,“不錯,不錯!都是好糧。”
巴布泰大聲喊道:“所有戰馬和糧食都要挨個檢查,以防偷工減料,或者品質不好,不準出半點岔子!”
“是。”吐蕃將領們也是心花怒放,高興極了。
戰馬、糧車,一點點從霍家軍身邊經過,然後運到了吐蕃人那邊。
陸若晴看向蕭濯,“還不走?”
蕭濯卻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蕭少鉉和其他人都在跟前,一句都說不出來。
“滾吧!”陸若晴忽地抬腳狠狠一踹。
蕭濯渾身都是傷口,衣襟染血,猛地被她一踹,自然吃痛往後滾落過去。
巴布泰緊張道:“來人,看住鎮北王妃!”
還有兩萬匹戰馬和七萬車糧食,都得靠她來交換呢。
陸若晴轉身就走。
她沒說話,直接往巴布泰身邊走去,立在了旁邊駐足。
巴布泰嘿嘿一笑,“既然王妃你肯這般配合,那我就放心了。”
陸若晴淡淡道:“我累了。”
說完,她就徑直上了馬車。
不想再看蕭少鉉,不想再看蕭濯,不想再看任何一個人。
她是真的累了。
陸若晴靠坐在馬車裡,心下茫茫。
蕭少鉉不記得她了。
那麼,他們的前世今生、生死不棄,都通通不作數了。
…………情深緣淺。
她的拼命、努力、捨生忘死,還有他們之間的歡聲笑語,甜蜜恩愛,一切都沒了意義,像是泡沫一般消失了。
陸若晴累了,心累了。
她閉上了眼睛,腦子空白,什麼都不願意再去想了。
而外面,霍飛歌已經一把拖回了蕭濯。
她咬牙罵道:“你這個禍害精!從京城禍害到漠北,真是死有餘辜!你等著,等回去再慢慢審問你!”
蕭濯像是一灘泥軟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陸若晴救了他的命,把他送回來,他就一定要想辦法救回陸若晴!
並且,還要吐蕃人死得很慘!
若是做不到,那他就一死以謝罪吧。
沒多久,所有戰馬和糧車都已經交接完畢。
雙方各自往後退,和平撤離。
蕭濯被帶回了霍府。
霍飛歌搶先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路上,蕭濯早就想好了說辭。
雖然猜測蕭少鉉失憶了,但他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他是因為愛慕陸若晴,才會一路尾隨北上的。
否則,對蕭少鉉和霍家都是羞辱,也會敗壞了陸若晴的名聲。
因此他道:“我身上中了鎮北王妃下的毒,所以不想她死,想從吐蕃人手裡救回她,然後給我徹底解了毒,結果失敗被抓了。”
蕭少鉉挑眉問道:“中毒?”
霍飛歌罵道:“你胡說八道!瞎編!”
蕭濯平靜回道:“你們不信,可以叫大夫來給診脈,就能確認了。”
他的確中了陸若晴的毒,不光是心裡,身上也有。
之前那枚戒指毒針,留在他體內的毒還沒有消,等著陸若晴一月一次的解藥呢。
所以,他不怕大夫來診脈。
只是沒有人知道,這毒……,是他心甘情願下得罷了。
很快,大夫叫來了。
蕭濯平靜的伸出手腕,讓對方診脈。
大夫細細的診脈,片刻後,回道:“這位公子不僅身上有外傷,體內還有一種奇毒,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蕭少鉉問道:“你可能治?”
大夫搖頭,“他身上的外傷我能治,那毒,卻是摸不著頭腦。”
蕭少鉉眼神微閃,揮手道:“那就先去配製金瘡藥。”
“好。”大夫低頭告退。
蕭少鉉看了看蕭濯,吩咐侍衛,“看好他,一有異動就來稟報。”
“是。”侍衛們齊聲領命。
蕭少鉉和霍飛歌等人去了大廳,問道:“飛歌,王妃的醫術很厲害嗎?”
霍飛歌點了點頭,“表嫂是有名的神醫。”
李詡也道:“是啊,當年我斷氣準備下葬了,是鎮北王妃及時趕到,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