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低頭看看床上的厚棉被,再看看床邊火盆,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熱。
…………的確不像是春天。
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劃過一陣詭異的不安。
霍飛歌又問:“表哥,今年是哪一年啊?”
蕭少鉉想都不想,就道:“不是乾元二十年嗎?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傻了。”
“天吶!菩薩啊!”霍飛歌嚇得抱住了腦袋,簡直無語。
“好好說話!”蕭少鉉不悅道。
“表哥,現在是乾元二十二年冬啊。”霍飛歌心裡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
表哥的記憶直接倒退了兩年!
而這兩年,恰恰是他和陸若晴糾纏的關鍵時間啊。
他現在的記憶,完全回到不認識陸若晴之前了。
“乾元二十二年?你是說,我都昏迷兩年時間了?”蕭少鉉不可置信問道。
“不是,沒有……”霍飛歌簡直語無倫次。
她覺得舌頭都在打卷兒,費力解釋道:“你只昏迷了兩天,但是……,你的記憶,好像往前倒退了兩年。”
“我的記憶倒退了兩年?”蕭少鉉一臉懷疑,表情好像在聽什麼天方夜譚。
“對啊!”霍飛歌鬱悶道:“所以這中間認識的那些人,你都不記得了。”
蕭少鉉沉下臉來,不悅道:“飛歌,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真是太胡鬧了!”
霍飛歌真是要冤枉死了。
她叫屈道:“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少鉉只覺得滿心荒誕,甚至有點生氣。
他看向霍大將軍,“舅舅,你就聽著飛歌這麼胡說八道的。”
霍大將軍微微沉默,回道:“少鉉,飛歌沒有亂說,現在的確是乾元二十二年,是你的記憶混亂了。”
“…………”蕭少鉉目光震驚無語。
表妹可能跟她開玩笑,但……,舅舅是絕無可能的。
那麼就是說,他真的丟失了一段記憶!
…………還是兩年之多。
蕭少鉉一陣陣的頭疼難忍。
他努力回想,依舊想不起李詡和陸若晴,想不起任何有關他們的片段。
李詡剛才見了,他不認識。
而陸若晴連面都沒有見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完全不知道。
可是,舅舅和飛歌卻說,他應該認識和記得這兩個人。
特別是陸若晴。
聽飛歌的口氣,對他而言應該很是重要。
於是,他問:“陸若晴到底是誰?我為什麼不能忘了她?”
“陸若晴是你的妻子,你的王妃!”
“我的妻子?王妃?我封王了?!”蕭少鉉一臉不解。
“嗯,皇上冊封你為鎮北王。”
“…………”
“表哥,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霍飛歌揪心問道。
“不記得了。”蕭少鉉卻是一臉冷漠無情。
他根本就不記得,沒有記憶,也就無從談起任何心酸和難過。
霍大將軍勸慰道:“少鉉,你別急,回頭休養休養,興許就能慢慢想起來了。”
蕭少鉉問道:“那陸若晴人呢?既然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為什麼不在跟前?去哪兒了。”
霍飛歌忽地心頭一酸,眼圈微紅,“表哥……,表嫂她為了救你,被吐蕃人抓走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斷斷續續,半晌才把事情經過說完。
蕭少鉉聽得臉色變幻不定。
霍飛歌越說越是傷心,哽咽道:“都怪我,怪我……,沒有看好表嫂。”
霍大將軍勸道:“好了,飛歌,不要自責了。”
蕭少鉉靜默許久,才道:“如果陸若晴能夠為了一城百姓,捨身取義,那她的確配做我的妻子,但……”
他眉頭緊皺,好像很是費解的樣子。
霍大將軍擔心道:“少鉉,怎麼了?”
蕭少鉉冷冷道:“照你們所說,我居然不等大軍跟上就去救她,單槍匹馬,不計生死,為了一個女人連性命都不顧,實在是太荒謬了。”
他無法相信,自己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
霍飛歌淚眼朦朧,哽咽道:“表哥,這都是真的!不然,你怎麼會被吐蕃人傷得這麼重?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蕭少鉉反問:“真的?我會那